结亲不成,倒是快结仇了。
周宓吃了点东西,听人说晚秋吃过药,已经没事了,这才放心。
赵芷柔也已经醒了,人还关着,问什么都不说话,大概是等着赵家的人来救。
不过西城这事儿如今还瞒着,消息并没有传出去,但也瞒不了多久。
赵家有这么个姑娘,也真是作孽。
还是得尽快找出证据,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会算计。
周宓道:“我去瞧瞧。”
李粟阻拦:“那人穷凶极恶,你若是过去,只怕会吓到你。”
周宓道:“不要紧,我不怕她。”
李粟还是不答应,周宓道:“殿下,那有您这样的,现在是有人害我,我还不能去问问是谁想害我吗!”
赵芷柔见到旁人不会说话,见到周宓,肯定会开口的。
李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过去,无奈两人一起去了,只是李粟在外头没有进去,周宓独自去见赵芷柔。
赵芷柔还披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不过这会儿临近中午,并不是很冷。
她抬头看着周宓,两人四目相对。
赵芷柔眼中的嫉恨简直藏不住,周宓却笑盈盈地看着她。
“赵姑娘,别来无恙啊。”周宓站在她面前。
赵芷柔双手被绑缚,坐在地上起不来,又憔悴又狼狈,全无从前的风光和美貌。
她只恨自己今日没有抓住机会,将周宓从船上推下去,将她淹死在水里。
“赵姑娘知道我和殿下的婚期在什么时候吗,”周宓道,“就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也不知道赵姑娘还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赵芷柔道:“你敢杀我!”
“是你要杀我,”周宓道,“自古杀人偿命,赵姑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若是赵姑娘能说说,今日是谁放你上船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芷柔现在已经无所谓生死了,她已经被赵家抛弃,赵家要随意找个人将她远嫁,如此,还不如死了。
她道:“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说好了。”
周宓原以为她还藏着不说,没想到她竟然要说。
“只是我就算说了,你也不能做什么,”赵芷柔平静地说道,“常雯你该知道,常家的二姑娘,太子妃的亲侄女,殿下的亲表妹,是她叫我今日来杀你的,可你又能如何,让我死容易,让常雯死,你觉得容易吗。”
周宓就算有了身份又如何,这件事情,她还不是只能将苦果往肚子里咽。
周宓道:“你说是就是,证据呢?”
周宓觉得赵家大概是囫囵将赵芷柔养大的,常雯要杀她,难道会明明白白地跟赵芷柔说吗。
哪个幕后凶手会将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赵芷柔却不这样觉得,她道:“你信不信,就算今日是常雯将你推下去的,你被淹死了,她都能好好活着。”
赵芷柔觉得周宓就是没有见过世面。
家里头的侍女,她不高兴的时候,打死一个两个都是小事,对他们这些真正的高门大户来说,人命根本不算什么。
周宓看着她,越发厌恶起来,人命岂可视作草芥!
在外头的常雯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走进来,喝道:“赵芷柔,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害周三姑娘了,你自己恶毒,还要以己度人!”
他们常家也是正经人家,什么时候杀人不用偿命了。
但凡常家行事有半点不端正,御史的折子都能将常家淹死。
常雯自认行得正坐得直,平日不能说积德行善,可瞧见能帮的人,也是尽力帮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无端惹上人命官司!
常雯要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