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对他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这眼皮一直跳,总觉得心中不安。”
小刘公公以为她害怕,忙请她坐下歇息。
常老爷一听姑娘赌咒发誓,也着急起来。
“大郎啊,我是你亲舅舅,咱们常家行事,你是看在眼中的,”常老爷不觉得自己女儿有胆子去杀人灭口,“有些姑娘刁蛮,动辄对家里头的侍女打骂,二娘可曾有过?”
“前两年家里头有个侍女的弟弟病得要死了,求到了她跟前,她拿了自己的私房钱去救人,大郎,我们常家的人,绝对做不出杀人之事!”
他们常家是正经人家,从没有出过人命。
“舅舅别着急,已经叫人去查那婆子了,您和妹妹先去休息。”李粟不为所动。
常雯胸膛起伏,只觉得百口莫辩,回头看到湖水,恨不得跳下去自证清白。
“爹,我没有杀人,那婆子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常雯带着哭腔说道。
常老爷回头护着女儿:“爹知道,爹知道,我们二娘心地善良,绝对不会杀人的,爹给你找证据,你别哭了。”
常雯泪流满面,只觉得万分悔恨,她就不该在姑姑来问的时候答应给李粟当侧妃。
她喜欢李粟,结果得到了只有冷言冷语,如今还背上了杀人的罪过!
她给常家门第蒙羞了!
李粟没看她继续哭,去找周宓。
周宓道:“殿下,不如再查一查。”
李粟道:“三娘怎么说?”
“殿下,您看今日之事,若是成了,就是一石二鸟,我落水,不说淹死,被哪个男子救下,也是对名声不利,常姑娘也背上了罪过,我们俩这一个正室,一个侧室,都完了,哪里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周宓说道。
李粟道:“三娘聪慧,我已经着人去查,已有了眉目。”
正如周宓所说,今日这事,背后确实还有其他人。
李粟不是为常家开脱,他到底和常家熟悉,她母亲就是常家人,外祖付和外祖母还在世的时候,李粟受过他们的教导。
老夫妻两个行得正,管教儿孙们也严格。
他舅舅小德有亏,但大事上不会糊涂。
周宓又道:“还说殿下不是烫手的山芋,您看,今日有人一招害了我和常姑娘两个人,尚未成婚,便这样多事,只怕日后,还有刀山火海等着我。”
周宓长在周家,前十几年里头遇到最大的算计,就是她表姐严静欺负她。
如今竟然牵扯上了生死,若是叫周家人知道了,不知道多心疼她。
李粟也沉着脸,周宓遇险,确实与他有关。
若是自己不娶周宓,让她那表哥别明年死在山上,说不定周宓嫁到吴家,亲上加亲,或许会在内宅吃些苦头,但绝对不会有性命之虞。
他娶周宓,是对的吗?
李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周宓只是想听李粟说几句好话哄她,没想到李粟却板起脸来。
周宓还以为他觉得自己矫情,不想听她那样说话,生气了。
周宓委屈,她说两句怎么了,又不是真的怨怪,只是说说而已,何必生气。
周宓道:“殿下,我去看看晚秋。”
李粟听她喊自己,这才回神,没注意到周宓的神情,说道:“去吧。”
周宓行礼道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