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郡主本该到的更早些,但永成公主现在府中问清了来龙去脉,被这女儿气了个半死,才带着她匆匆过来。
结果两家就在门口遇上了。
平康郡主虽然心虚,神情仍然高傲,只是暗恨昨天周宓没有落进水里,白白浪费了她在水下安排好的人。
赵芷柔也是无能,从前看着那么厉害,如今连周宓都没推到水里去。
还有李粟,她为着昨日,实在费了不少心血,没想到李粟一夜之间就查了个底儿朝天。
小刘公公心说这可真是太凑巧了。
平康郡主无所畏惧,永成公主倒是知道忌惮,拉着女儿快走了两步。
周宓神情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是她盲目自信,实在是李粟的手段摆在那里。
他说今日能查清楚,今日便查清了。
他说不会让常雯入东宫,常雯昨日就已经指天发誓死心了。
只要李粟许诺过的事情,都一一发生了。
她这会儿很想知道,李粟打算怎么对付平康郡主。
小刘公公担心周宓,说道:“三姑娘别生气,咱们先叫她赔的倾家荡产,再叫她自食其果。”
他们已经查清楚了,平康郡主不为杀人,就是为了败坏周宓的名声。
要是周宓昨日落入水中,她在水中藏着的几个男子就会将周宓救上岸。
周宓是女子,被几个陌生男子救下,必定声名尽毁,就算顺利嫁给李粟,也得一辈子背负这样的名声。
周宓并不生气,反而问道:“殿下熬了一夜,可还好?”
小刘公公没想到她先问这事儿,想起上回李粟假病成了真病,不敢再瞎说,道:“殿下年轻,从前也时常熬夜,不要紧,禁军里头的年轻郎君,都没几个是殿下的对手。”
周宓没回答,心里却想,怪不得李粟总是脸色惨白,还胸口疼,都是熬夜熬出来的。
出身高贵有什么用处,连睡个好觉都不行。
太子一见永成公主母女二人,便呵斥道:“永成,你是怎么教女儿的!”
太子妃冷道:“不知道雯雯哪里得罪了郡主,郡主要蓄意毁了她的名声和姻缘。”
平康郡主低头不说话。
李粟比太子妃更冷,问道:“母亲,不是表妹得罪了郡主,是我得罪了郡主,郡主一招下去,险些将我的正室侧室一起毁了。”
平康郡主咬牙不说话,看到李粟冷漠的眼神,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也是想嫁给李粟的啊!
他们一起长大,更小一点的时候,李粟还管她叫姐姐。
明明他们才是青梅竹马!
可她爹离世,母亲要为她招赘,平康郡主从前不能将赵芷柔如何,可现在看着区区一个周宓,便忍不住心生恶念,要将周宓和常雯一起毁掉。
周宓凭什么?
常雯又凭什么?
平康郡主没有像和母亲约好的一样将罪责推脱给嬷嬷和侍女,而是看着李粟:“殿下,你我都是皇家血脉,才应该亲上加亲,我那一计,殿下也看到了,若我能够相伴殿下身侧,定能够帮殿下出谋划策!”
屋里安静刹那。
周宓也在外头听到了这句话。
周宓不由得啧啧称奇,不愧是身上流着李家血脉的女子,真是敢想敢说敢做啊!
李粟像是听到了什么鬼话,脸上的神情简直一言难尽,喝道:“我看你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