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道:“好。”
他说完,这回没让周宓亲他,而是凑过去,在周宓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出去。
周宓在婚床上坐下,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周宓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觉得屋里的陈设很熟悉,仔细瞧瞧,这和她的闺房几乎不差什么。
周宓下了床,又绕到屏风前面去看,果然越看越觉得眼熟。
就连架子上摆着的书,不少都是周宓看过的。
和那几本书类似的,架子上也摆了许多。
还有些就是和朝政、战事、赋税有关的书,那些应该都是李粟看过的。
周宓踮起脚尖,从架子上拿下来一本《六韬》,书中夹着一张帕子,帕子上绣的小黑猫。
书页的空白处,也有许多笔记,字迹周宓很熟悉,正是李粟的。
周宓又将书放上去,随后将其他书也拿下来翻看。
周宓心说怪不得李粟总要她的帕子,没拿出擦汗,都拿去夹在书里头了,真是普天之下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做的人了。
周宓最后拿了一本游记,坐在床上翻看。
这间屋子不知道从前是什么样子,如今的样子,却是周宓十分熟悉的。
她并不会觉得不安,反而心中大定,即便独自在屋里,也不觉得有什么。
李粟平时并不喜欢喝酒,喝酒伤身不提,最要紧的是喝酒误事。
不过今日不同,今日李粟大喜,他也只好来者不拒,没一会儿,便不知道被人灌下去多少酒水。
李麦道:“快快快,酒呢,大哥这还没醉,今日不醉,不能让他回去!”
李粟的目光从几个弟弟身上扫过,很有兄长的威严,几个弟弟都犹豫起来。
只有李麦蹦得最是欢快:“你们怕什么,不用怕,过了今日再想让大哥醉酒,那可比登天还难!”
这话一出,不止李粟的弟弟们,其他人,譬如宋芾等和李粟相识多年的年轻人,也蠢蠢欲动起来。
确实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们这位殿下,神仙一样的人物,从来一丝不苟,从来不会出错,他就成这一次亲,过了今日,确实没有灌醉他的机会了。
宋芾脑门一热,端着酒上去了。
随后众人一拥而上,李粟只能接着喝,心里头将这群人通通骂了一遍。
谁想和他们喝酒!
他只想回去和周宓坐在一起,哪怕只看着周宓都好!
成亲的规矩真是要变一变了。
谁大婚的时候不想和新妇在一起,只想跟人喝酒啊!
李粟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和宋芾、李麦等人喝过酒,还得去给长辈们敬酒。
这这一顿酒实在没少喝,即便李粟酒量还算不错,最后也喝得头晕眼花,被两个内侍扶着送进了屋里。
李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周宓在一旁,想将他扶起来。
李粟看见周宓,含混地说道:“三娘,三娘竟然入我的梦了吗?”
他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另一只手去拽周宓,周宓一时没有防备,倒在李粟怀里。
周宓被他拽倒,又听李粟说:“今日三娘是热的。”
周宓笑道:“殿下喝醉了,人难道还能凉了不成。”
李粟听到这句话,忽然翻过身搂紧了周宓。
他什么都没说,埋头在周宓脖颈间。
周宓觉得自己脖颈间一片湿热,她当即怔住。
李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