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满意地回答:“殿下也好看,从前两年我头一回瞧见殿下,就觉得殿下是最好看的。”
既然喜欢,就不会藏着掖着。
周宓知道李粟也喜欢听她说这些话,便说给他听。
李粟果然听得心满意足,起身道:“走吧。”
周宓挽着李粟的手臂,两人一起去拜见长辈。
才出了院子,两人便分开。
李粟如同学过变脸,出了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神情严肃,步伐沉重,整个人的气质姿态都变了。
周宓走在他身后,同样收起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学着李粟的样子。
夫妻俩不像是昨日新婚,倒像是昨日刚刚结仇。
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在正厅中等待,两人先后进去,朝长辈行礼。
太子看儿子拉着脸,心说这可是有点儿不像话了。
周家的女儿才过门,就得看他的脸色,也真是辛苦,只怕日后还有的辛苦。
太子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儿子打小就这模样,严肃些也不要紧。
女官端着茶杯过来,周宓先端过茶,送到太子面前:“父亲请用茶。”
太子笑着接过去,饮了一口。
太子妃这边也是一样,受了周宓一声“母亲”。
给他们夫妻二人奉过茶,周宓起身站到李粟身旁。
太子妃叫人将一早准备好的礼赐下,只客气说了两句,其余并没有多说什么。
周宓早知婆母不喜欢自己,半点不觉得有什么,也没有露出委屈或者不满。
反正她儿子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其余就不必要求太多。
李粟这才问道:“阿柱呢?”
太子说道:“你弟弟昨天跟人玩得太晚,一时起不来。”
到底身体不好,太子还有些担心幼子,打算一会儿过去瞧瞧。
“等他醒了,叫他来拜见长嫂,”李粟吩咐女官,又看了周宓一眼,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去旁边坐下。”
周宓迟疑地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道:“坐吧,一时忘了你还站着。”
周宓心说一个屋里总共才几个喘气的,她向太子妃道谢,然后挨着李粟坐下,坐得端端正正。
太子妃要给周宓下马威,这屋里的气氛便不是很好。
太子昨晚上就听妻子说了,今日要摆一摆婆母的款儿,这会儿也不能拆她的台,只能硬着头皮忍受这尴尬。
他仔细回想着,好像当年他娶妻的时候,他母亲并没有折腾这一出啊。
太子实在不大理解女子之间这样微妙的明争暗斗。
太子道:“这个时辰了,既然阿柱不过来,就先用早饭吧。”
李粟也道:“母亲,我有些饿了。”
太子妃听二人这么说,回头吩咐侍女。
几个侍女鱼贯而入,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东宫也算节俭,早饭不算太丰盛。
等几人入座,周宓已经拿过碗,要给太子妃布菜。
李粟恨不得以身替之,可惜他这会儿若是替了,只怕太子妃更要折腾出事情来。
等轮到自己的时候,李粟又道:“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去坐下。”
周宓道:“殿下,这是妾身该做的事情。”
李粟疑惑地去看母亲:“还有这样的规矩,我怎么没见过母亲这样关照过祖母?”
太子妃的脸皮都被儿子扯下来了,气得饭都不想吃了。
太子心中暗笑,和气道:“坐下吃,一家人,没有这么多规矩。”
周宓闻言,挨着李粟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