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们年轻的时候为了争宠,还会搞出些吟风弄月的手段争宠,如今她们年纪也渐渐大了,见面不是说儿女,就是说孙子孙女,实在无趣得很。
太子领着一家人进来,向满屋子的人见礼。
胡皇后脸上还带着笑意,道:“都坐下吧,站那儿干什么,三娘挨着我坐,我最近眼神不大好,离得远了看不清楚。”
周宓只得往前走,最后在胡皇后身边坐下。
皇帝叹气,多少年了,皇后还是像个百姓家的妇人一般,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都没有。
只怪他当时年少,怀疑胡家的忠心,硬是将人娶了过来。
往上数他们李家的祖宗,不管什么原因,都是换过皇后的。
只有他,怕是过两年就要被他的皇后送终了。
他这一辈子,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自讨苦吃,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回过神来,严肃说道:“都说成家立业,大郎如今成家,日后朝中之事,更要尽心,多为你朕和你父亲分担。”
李粟拱手称是:“皇祖父教训,孙儿自当时刻铭记。”
胡皇后不爱听这话,道:“行了,到哪儿都摆架子,收一收吧,你和太子都活蹦乱跳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要大郎担着,现在就要卖命,卖到什么时候,大郎新婚燕尔的,合该过两年舒心日子,早些给我生个小郎君小姑娘出来,才是正经事情。”
李粟是东宫嫡长子,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那可是九五之尊!
结果到了胡皇后这里,好像皇位是冬日的大白菜一般不值钱。
皇帝的台子早就被皇后拆的一点不剩下,一点脾气没有,道:“是该早些生个小郎君,希望朕活着的时候能瞧见。”
太子道:“父皇春秋尚好,自然能够瞧见。”
一众妃嫔也赶紧应和,说皇帝还年轻。
只是这些话越是听下去,皇帝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这里妃嫔们,有谁是真的盼着他能长命百岁的,只怕一个都没有。
李粟却不觉得,他道:“皇祖父,我成亲晚些,如今几个弟弟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也不能耽误了。”
皇帝的孙子可不止李粟一个,之前李粟不肯成亲,其他皇孙也只能等。
生孩子的重任,就托付给他们吧,他和三娘才刚成亲,孩子先不着急。
于是众人就说起皇孙们的婚事来,周宓这个新妇,别说被刁难了,她连句话都说不上,就坐在皇后身边,还被皇后硬塞了一块点心,叫她赶紧吃。
皇帝听她们说谁家姑娘如何如何,听得脑仁儿疼,起身道:“太子,前朝还有些事情,你陪着朕过去。”
太子起身,准备上去扶着他爹,顺便喊着儿子一起走。
胡皇后道:“大郎去做什么,你不是这三日都要歇着,一会儿认完人,带着媳妇儿回东宫去,以后卖命的时候还多呢,这两日就算了吧。”
李粟只得留下,正好他就想留在这里,省得有人刁难周宓。
这他倒是多虑了,胡皇后是这后宫里说一不二的人,在场的妃嫔,即便心中不满,面上也要客客气气的。
周宓听着她们的谈话,也顺便记住了后宫里主要的妃嫔们。
尤其是生育过儿子的几位娘娘,瞧着都是很和气的人,至于背后如何,周宓便不清楚了。
说了小半个时辰,胡皇后觉得累了,众人这才散了。
太子妃又带着儿子和儿媳妇回了东宫。
周宓才进院子,便往李粟身上歪过去。
李粟笑道:“累了?”
周宓道:“还好,没有我想得那样可怕?”
“你是怎么想的?”李粟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