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问针脚为什么在外面,衣服丑得很。
周宓便说小孩子皮肤娇嫩,怕被磨到,所以要缝在外面。
他们的孩子没有穿上母亲亲手缝的衣服,后来李粟留了两件,剩下的都给周宓母子做了陪葬。
李粟道:“这衣服这么小,猫崽子才能穿得上吧?”
小黑滚在书桌上睡觉,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周宓白他:“胡说,刚生下来的孩子就是这么小,你没见过阿柱小时候吗,再说了,我们女子怀孕,孩子就在肚子里,肚子能有多大,孩子养得太大,就容易难产,还是小一点最好。”
李粟闻言,一副受教的模样。
“阿柱早产,在屋里养着,一直在襁褓里裹着,我也不知道他多大,我不懂,三娘别生气,跟我说说。”李粟道。
周宓说她没生气,大概比划了一下:“年前吴家表姐生孩子,我就去看了,就这么大,浑身都是红的,特别丑,像个红皮猴子,头发也没有,眉毛也没有。”
周宓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那孩子他祖父,指着孩子说眉眼生的像他,跟他一模一样,我和姐姐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周宓越想越觉得好笑,靠在李粟身上,笑得肩膀耸动着肩膀。
她道:“天哪,那是他头一个孙儿,想来都高兴得糊涂了。”
李粟看她笑成这样,还是头一回瞧见,也跟着笑起来。
夫妻二人在书房里笑个不停,声音传到外面。
晚秋端着厨房新做的点心,道:“里头做什么呢?”
笑成这样了都。
小刘公公摇头:“不清楚,刚才还说赵氏女的事情,大概是殿下担心咱们娘娘生气,特地说了什么事情来哄她。”
晚秋闻言,不打算进去打扰他们二人,等回头他们说完话,自己再进去。
周宓好不容易才停下,又拿起针线,说道:“也不知道我姐姐怀的是小外甥还是小外甥女。”
若是没有出错,应该是小外甥。
李粟道:“你希望是外甥还是外甥女?”
“外甥,”周宓道,“我们女子,总要嫁人的,若是外甥女,身世难免被人诟病,要吃更多苦头,还是外甥好些,长大了考个功名回来,就是我姐姐一辈子的依靠。”
李粟拍拍她的手:“都不打紧,以后咱们有了孩子,也能孝敬姐姐,都是一样的。”
周宓点头:“也是,都好,都喜欢。”
可谁让她们女子,被人视作无根浮萍,必须依靠男子呢。
周宓接着干活:“殿下不要看我了,赶紧,公事要紧。”
李粟道:“不想办公事,只想看三娘,怎么办?”
周宓凶道:“不怎么办,不让看,快去办公事,不是还要让赵家人回老家,不办公事赵家怎么办?”
李粟朝他眨眼睛。
周宓心领神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李粟心猿意马,这哪里够。
周宓拿起针,说道:“据说有人苦读,头悬梁锥刺股,殿下要不要试一试?”
李粟顺瞬间清醒:“不必,不必,我这就去。”
说罢,李粟赶紧处置起公务来。
周宓却累了,放下手里的活计,打算好好歇一会儿。
在周宓悬梁刺股的鞭策下,李粟也处理完了公务,夫妻二人起身去吃过晚饭,便在园子里散步闲逛。
赵芷柔的死,赵老丞相的病,好像赵家示弱了,他们当初做过的事情,就能够翻篇似的。
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