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看着觉得好笑,将周宓的手牵好,免得她摔倒了。
俩人在桌前坐下,李粟道:“三娘想好了没有。”
周宓点头:“想好了。”
李粟等着他说,周宓起身,走到李粟身旁,弯腰凑到他耳边。
李粟顺势让人坐在他腿上。
周宓靠在李粟身前,却迟迟不开口。
李粟笑道:“怎么不说,是不是真的厌倦了我,没得说了。”
周宓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是三娘欺负我,不看我。”李粟反驳。
周宓瞪了李粟一眼,然后圈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李粟听罢,便将周宓抱得更紧了些,道:“声音再大些。”
周宓要起来,挣扎道:“我说完了,只说一遍。”
李粟手松开,让周宓站起来。
周宓走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
李粟道:“三娘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不骗人。”周宓道。
“我记着今日了。”李粟道。
周宓点头:“你当然得记着。”
李粟笑着将茶杯推到周宓面前,夫妻俩吃过午饭,这才回东宫。
望秋园也热闹。
赵家着姑娘被东宫的侍从嬷嬷看着,就跪在园子里,这事儿当然很快就传开了。
宋太太拉着女儿的手,震惊道:“你同皇长孙妃交好,可知她何来的胆子?”
赵家是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但皇帝病好之后,就提起了赵家,眼看着赵家骗亲这件事情已经翻篇,周宓怎么敢在这时候让赵家姑娘在望秋园里跪着,真是好胆量。
宋芝道:“她人和气,只怕这赵姑娘拿她当软柿子捏,没想到资格倒霉了。”
宋太太微微蹙眉。
梁王妃正和赵家太太,也就是赵芳仪的生母说话。
“王妃,不知道我家姑娘做了什么,叫她跪在这里?”赵太太压着怒气说道。
说实话,嫁到赵家以来,她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梁王妃老神在在,看了宋嬷嬷一眼:“怎么回事儿?”
她这么问,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不是给谁出头的。
宋嬷嬷行礼,说道:“赵姑娘在这里悼念她亡故的姐姐,既然是悼念亡故的人,自然得跪着,才更显得有诚心。”
赵太太脸色难看,道:“什么姐姐,她何来亡故的姐姐?”
宋嬷嬷道:“赵太太当真无情,赵芷柔才去了多久,太太这个当庶母的,就忘记了吗。”
赵芷柔这事儿,李粟都快膈应死了,赵家还敢提起,叫她跪在这里都是轻的。
赵太太的脸变了又变,心中暗恨天家无情。
她今日带着女儿过来,是想修复两家的关系,且赵家都已经打算舍下体面,送女儿当妾妃了,没想到周宓这样不知好歹!
赵太太深吸一口气,道:“宋嬷嬷,赵芷柔是我的妹妹,并非庶女,你们家娘娘记错了吧。”
宋嬷嬷道:“是太太您记错了,您丈夫亲在酒楼同人说的,赵芷柔是他的女儿,您忘记了吗。”
这场面实在难看,赵太太不知道骂了多少句不知好歹,索性不和赵嬷嬷争执,又去看自己的女儿。
她女儿嘴还被堵着,眼泪不停地掉,她只想带着女儿赶紧离开此地。
“宋嬷嬷,芳仪不舒服,她得罪了娘娘,我明日亲自登门道歉,我现在带她回去。”
宋嬷嬷道:“不是得罪了我们娘娘,是你们家姑娘悼念亡姐,若是现在起来,只怕不够诚心,夜里赵芷柔找上你们姑娘,那就不好了。”
赵太太哑口无言,场面一时僵持不下,看热闹的人都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