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宓收拾好东西,同李粟一起和太子妃道别,回周家去了。
不过下午回来的时候,只有李粟回来。
太子妃得知,将儿子喊过来:“周氏呢,你怎么没让她回来。”
李粟道:“在周家跟她吵了两句,看见她生气,没让回来。”
太子妃闻言有些惊讶,这小夫妻最近关系挺好,怎么吵架了?
她说道:“吵什么?”
“她最近放肆了些,”李粟道,“下午她二姐那边打发人来传话,说有身孕了,她回头问我怎么她还没有,是不是我的过错。”
周宣确实有身孕了,下午周家人为了这事,很是高兴,商量着什么时候去看周宣。
当然了,周宓没和他吵架,长辈们倒是安慰周宓,说她很快也能有的。
太子妃道:“荒唐,什么话都敢说!”
李粟的神情不大好形容,似是迟疑,说道:“母亲,我倒觉得她问的有道理,最近宫里的人也私底下在说周氏何时能有身孕,她两个姐姐都能生,如今她却没有动静,若真理论起来,没有孩子,确实不是她的过错。”
最近议论孩子的人实在不少,太子妃有意纵容,是想给周氏施压。
没别的事情,太子妃最近又给儿子相看了两个妾室,虽然她不会庶长孙先出生,但她希望周氏先开口,说侧妃的事情,免得像她这个婆母当恶人,非要给儿子塞妾室。
可没想到周氏是个傻的,听了那么久的闲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如今竟然还怀疑她儿子不能生。
她儿子怎么可能不能生!
太子妃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道:“让她在娘家住着吧,岂能这般口无遮拦!”
太子说完,又安慰起儿子来:“生孩子哪里是想生就能生的,还有成亲十几年才生的,你们两个才成亲多久,你又忙着帮你爹办公事,周氏没有身孕,也是寻常。”
李粟用疑惑的口气说道:“是吗?”
太子妃道:“那不然呢!”
“你这婚事还是菩萨指婚的呢,什么时候有孩子,那也是菩萨说了算的。”
李粟的疑惑不禁让太子妃心生悔意,她不该任由人说闲话的。
没想到周氏是个这么心大的,谁家新妇没孩子不是怀疑自己,求医问药,求神拜佛的,到了周氏这里,她竟然疑心起丈夫来。
太子妃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李粟笑道:“如此,儿子就安心了。”
太子妃又安慰了李粟几句,李粟这才离开。
他走在外面,想必到了明日,谁也不敢再提孩子的事情了。
李粟不和周宓“吵”这一架,太子妃是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李粟不想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和周宓什么时候有孩子,那是他们二人的事情,不该旁人置喙。
正好那日周宓开玩笑,说流言不是毁谤她,而是毁谤他,李粟便有了这个想法。
今日得知周宣有了身孕,那他们这一架就吵得理所当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李粟的怀疑也有依据,不会太突兀。
只是周宓回来的时候,有可能被太子妃责怪几句。
但这很好应对,反正太子妃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找由头责怪她。
这个由头,周宓回起来,倒也理直气壮。
周宓这会儿正在摸着她大姐的肚子,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十分活泼,在他母亲的肚子里瞎折腾,乱动。
周宓道:“姐姐你疼不疼?”
“不疼,”周宁道,“就是晚上睡不好,总起来,从前不知道,如今我怀了孩子,才知道辛苦,也不知道娘怎么一生就是咱们三个。”
周宓道:“一会儿去问问她。”
周宁扶着妹妹的手起来,道:“扶我起来,我得去走走。”
周宓小心扶着她,她总觉得姐姐的肚子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