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枕在李粟手臂上,李粟的喘息声许久才缓和下来。
周宓听着这声音,就想躲开。
她已经洗过两回了,可不想再洗第三回,
李粟却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忽然说道:“下雪了。”
周宓又困又累,可不知道为什么,却睡不着,她一听说下雪,便爬起来,想往外面看。
李粟赶紧用被子盖着她,道:“冷,别起来,快睡,天都亮了。
周宓捂着被子,冷道:“你也知道天都亮了?”
大冬天的天都亮了,放在平时有大朝会的时候,李粟都该起来了,可今日他们都没有睡。
周宓不由感慨,道:“怪不得色字头上一把刀呢。”
李粟疑惑:“三娘说什么?”
小姑娘哪儿来的这样的感慨呢。
周宓看着李粟,回答道:“整夜不睡,白日还得起来忙,铁打的也熬不住。”
李粟将人搂在怀里,又亲了一口,道:“三娘想得太多了,只你夫君有这个本事罢了。”
周宓道:“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李粟冷笑一声,又将人按住:“三娘求饶,我才放过你,是不是不困,嗯?”
周宓赶紧扯着被子往头顶盖上去,闭上眼睛说道:“困了困了,我不说了,我要睡觉,现在就睡,现在就睡。”
“一会儿就得起来去拜见母亲。”周宓说道。
李粟道:“今日不用,睡觉。”
周宓说到时候喊她起来,李粟嘴上答应,把她晾出来的脚盖上,又将人搂在怀里,也闭上眼睛睡了。
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一向是不知疲倦的。
可惜三娘不行,体弱确实不行,回头她习武练剑的时间得多一些。
今日下雪,太子妃一早起来,果然免了所有人的请安,叫他们各自待在屋里。
于是周宓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李粟比她醒得稍稍早些,就在床边坐着,正在看书。
李粟见她醒了,说道:“三娘醒了。”
周宓点头,又想起夜里的荒唐,拿手遮着脸笑:“我要起来了,你快出去。”
李粟没让侍女进来,拿了衣服过来。
“让我去哪儿,起来穿衣服,为夫今日亲自给你穿。”李粟笑道。
周宓不肯起来,李粟上前,将人从被子里拽出来。
周宓起来,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红红紫紫的痕迹,腿也酸,腰也不舒服,反正是哪哪都不舒服。
周宓皱眉道:“我这是被人打了一顿吗。”
李粟放下手里的衣服,扯开自己的领子,露出胸膛上指甲划出来的痕迹,笑道:“后面还有,看看?”
周宓低头不说话了。
李粟也是今儿早上起来才发现的,昨晚上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偏偏忘了给周宓修指甲,多亏没划在脸上,不然他都没法子出门了。
周宓赶紧给他把衣服合上,那一身的印子瞧着也扎眼,她整理好李粟的衣服:“不看了不看了,这就扯平了。”
李粟抬起她的手看指甲。
有些女子爱留长指甲,但周宓是不留的,她做针线留着指甲不方便,且周宓从前指甲劈过,疼得要命,她不想留。
李粟道:“这也不长,怎么给我抓出那么多印子,野猫似的。”
一会儿先给她的指甲修一修,怎么爱挠人。
周宓不好意思,语气反倒强硬起来,道:“我不说你跟要打我似的,你也不许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