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也好,别的也罢,”周宓回头笑吟吟地看着李粟,“想来你不知道这城里哪儿好玩,今日我带着你去。”
这就是周宓很好的地方,李粟不说,她即使好奇,也不会一直追问。
当然,周宓也很确信,李粟很爱她。
若是李粟不好,那她可是要追根究底的。
李粟笑道:“辛苦三娘领路,我这些年来,确实很少出来。”
他生在皇家,是被长辈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年纪小的时候忙着读书,大一些的时候,就跟着皇帝在朝堂中历练,他为之辛苦的皇城,李粟却并不十分了解。
但现在时机正好,他可以和三娘一起在看在皇城中游玩赏景,重新看看这皇城的景色。
周宓也笑得十分开怀,道:“走吧,我给夫君领路。”
两个人从挤挤挨挨的人群中穿过,李粟生怕人群将二人冲散,一直紧紧握着周宓的手,不敢放松。
周宓心宽,从前她或许还小心些,但今日李粟就在她身旁,她什么都不必担心。
逛了一圈,两人寻了酒楼歇息。
李粟觉得周宓应该累了,周宓道:“没有,我还不累。”
李粟疑惑:“不累?”
不是李粟平白怀疑,只是今日他们起码走了三条街,还是挤着过来的,周宓竟然不累,平时她可是累得极快的。
周宓又道:“女子去街上玩是不会累的,我现在还能再跑三条街。”
李粟确实不懂,只能笑着说道:“坐一会再下去。”
周宓端起茶杯喝茶,李粟看着手里的两盏灯,觉得这灯买的不好。
他想要并蒂莲,周宓觉得俗气;他想要鸳鸯,周宓还觉得俗气,非买了这两盏画着猫儿的灯。
自家的猫还不够看的吗,每日里都要抱着,现在还要买这样的灯。
周宓喝了两杯茶,发觉周围渐渐吵闹起来。
周宓喊住上茶的跑堂:“外头怎么了?”
跑堂显然是看过热闹的,说道:“外头抓人呢,说是哪个老爷家的小妾跑出来了,要将人抓回去,我瞧见了,那小妾真是漂亮。”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瞧见那么漂亮的姑娘。
周宓起身,对李粟道:“我过去瞧瞧。”
李粟也只能起身,跟她一起过去。
外边确实乱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正大声同人争执:“我不是你们家的小妾,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子,还没嫁人呢,我家的仆从一会儿就来找我,你们谁敢碰我,明日便叫你们人头落地!”
这个姑娘确实美貌,说一句丝毫不夸张的,她能与十六晚上的明月争辉。
尤其是受惊之后,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惧。
但她仍然同对面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对视,并不退缩。
“五姨娘,不就是二爷不陪着您,陪着七姨娘去了,您就别跟二爷置气了,快回去吧,您这么漂亮,稍微放低些身段,二爷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被您哄回来。”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苦口婆心地劝着。
女子又惊又怒,看向周围的人:“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我还没有嫁人呢!”
一名中年妇人轻飘飘地说道:“你就赶紧回去吧,你这模样,想来受宠得很,只是恃宠而娇,仔细你家爷厌弃了你。”
生得这副狐媚子模样,一看就是给人做小的料,还敢出来张扬。
妇人狠狠地在丈夫手臂上拧了一把,男子疼得咧嘴,不敢再动。
女子咬着嘴唇,心想难道今日当真要死在这里了吗,那个家,真是容不下她了!
周宓回头看了李粟一样:“夫君?”
周宓觉得不对劲,李粟知道她想管上一管。
但两人没有这个机会了,年轻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大姑娘?”
他没有说出女子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