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好衣服,又挤出眼泪,直接往前院去找她爹了。
她那嫡母敢这样算计她,何浣怎么也不可能轻易将这件事情翻篇,即便不可能闹大,但她一定要足够的好处弥补。
周宓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人推醒。
周宓睁开眼睛,一看是李粟,皱眉道:“怎么了,天亮了?”
李粟道:“不是,大姐生了。”
“生,生什么?”周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明白他说什么。
“生孩子,生了个小郎君。”李粟笑道。
周宓这回听明白了,一起身瞪着眼睛:“生了?”
“是,生了有两个时辰了,宫门才开,家里便打发了人来传消息,恭喜三娘,家中又添了一口人。”李粟见她欢喜,也觉得很高兴。
周宓笑道:“也恭喜你,年节的时候要多出一份礼钱了,不要吝啬,不要心疼。”
李粟很是大方:“这不要紧,明年三娘也生两个,亏不了。”
周宓闻言大笑起来,起身换好衣服,便准备回周家。
李粟还得去皇帝面前侍疾,不好和周宓一起回去。
周家是喜事盈门,着实高兴了几日。
周峋却已经开始查案,每日里忙进忙出,到了正月下旬,周峋说服了张家夫妻,要开棺验尸。
只要证明张氏死的时候腹中有子嗣,那就能说明安国公府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
对于杀妻,许多男人都帮着遮掩,但若是杀子,不管是谁,都要指着鼻子骂一句畜生的。
验尸结果很快出来,张氏确实是怀着身孕死的,甚至还能够发现她死的时候身上几处骨头有裂痕。
这都不是最不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张氏被封入棺木的时候,没有完全气绝,棺木里有她的指甲留下的抓痕和血迹。
张氏的大哥在衙门听到这事,当场就扑上去,险些掐死安国公世子,三四个人一起上前,才将他拉开。
如此,这案子已经是板上钉钉,不能更改的了。
皇帝听到这案子的时候,风寒才好些,瞧着案卷,对李粟道:“你这岳父查案子倒快,那些人大半个月都没查清楚,他几天就查明白了。”
李粟道:“祖父,并非查不明白,他们只不过是不想查清楚。”
皇帝将案卷放在一边:“是啊,有几个人真的在意张氏是如何死的,他们不过是要借机维护他们的体面罢了。”
“孙儿在意张氏之死,”李粟回道,“孙儿希望天下每一位百姓,都能够平安顺遂地活着,若是有了难处,朝廷该设法帮扶;若是出了意外,朝廷会帮他们追查到底,叫他们生的明白,死的瞑目。”
皇帝道:“朕知道,你是有远见的。”
“并非远见,而是本分,”李粟道,“孙儿生在李家,生来便有这样的本分,那些高门大户的权贵子弟,更该有这样的本分,他们丢了本分,就不该留着了。”
皇帝露出笑道:“你去安排,你岳父,也要动一动,周家的人,太本分了。”
李粟应下这事儿,又说起在上元节遇到拐子的事情。
皇帝也一并交代给他去办,对于孙儿,他寄予厚望,李粟要办正事,皇帝没有不支持的。
安国公府很快却削爵,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不过李粟没有牵连无辜,像他们家二房三房这些根本不知情的,并没有追究。
周峋也走在了升官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