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妹妹开棺的时候,张氏也去了,只是她不敢上前,眼瞧这周大人亲自去给验尸,并不假手他人,全然不像有些官员。
这位周大人,着实令人敬佩,想必他的女儿,也一样好。
周宓当然了解自己的父亲,那几日他都不肯去看姐姐和孩子。
小时候有这样的事情,他也会避开她们几日。
初春的东山,风景并没有十分好,但冬日才过,瞧着有新鲜的绿色,心情都能开阔许多。
李粟站在高处,在这里能够看见风景,也能够看到周宓。
宋芾就站在他旁边,感慨道:“这个何姑娘虽然生的好看,却是个苦命人,殿下,你知道那晚上是谁要害她吗?”
不等李粟接话,宋芾便道:“是她嫡母,编造了一套说辞,找人跟那几个拐子说,何姑娘是富商家的小妾,给了一笔银子,要他们将人绑走,我查出来之后,何大人赶紧就来了,跟我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叫我帮忙隐瞒,您说说,这叫什么事情,真是可怜了何姑娘。”
生在何家,她嫡母算计她,她爹要将她卖个好价钱,没一个人真的为她考虑。
看看他家那个妹妹,自己这当哥哥的死命护着,还给她说亲。
可何姑娘却没有这样的运气。
唉,也是个苦命女子。
李粟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要私底下议论女子,被人听到,她的名声就毁了。”李粟提醒。
“我也没和旁人说,只跟殿下你一个人说,”宋芾说道,“何家还想将她献给殿下呢,殿下你可别答应。”
李粟道:“我本就没有答应。”
真烦人,李粟四下看看,想找到李麦,将这两个烦人玩意儿凑到一起去玩,省得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个女子的事情。
不好意思,他对其他女人的事情没有兴趣。
再者,万一传出去,他的名声怎么办?
他虽然是男人,但也不能不拿名声当回事儿。
“人家姑娘虽然美貌,却没有借着美貌高攀谁的意思,只想嫁个好人家,可见有时候,美貌也不是什么好事。”宋芾道。
李粟指着下头,道:“你看李麦在那儿骑马呢,你跟他去比一比。”
“哪儿呢?”宋芾去看,“殿下怎么不去比?”
“我觉得你们俩有话要说。”李粟道。
宋芾迷惑不解:“没有啊,没有话说。”
他们俩这些年来都是要争高下的,不打架就已经很好了。
李粟为他解惑,道:“怎么会没有话说,你们俩都年纪不小,却不肯成亲,两个光棍,自然能说的更多。”
“光棍”这个词打击到了宋芾。
“也不是我不想成亲啊,我就是想找个漂亮贤惠的,我有什么错。”宋芾大呼冤枉。
李粟自己不喜欢漂亮的女子,难得还不许他喜欢吗?
李粟不为所动,道:“是,李麦也是这么想的,下去吧。”
宋芾看着下头,李麦赢了一回,他道:“我去赢回来。”
他要去出口恶气!
说不过当哥哥的,他就要去欺负欺负当弟弟的解气。
临近中午,周宓正和宋芝说话。
刘福匆忙过来,道:“娘娘,吴家的郎君从山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