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谁教你的?”李粟道。
周宓道:“这还用人教,用眼睛看就能知道,像殿下这样的男子是少数,不好的才是多数。”
“是,他们和我怎么怎么比。”李粟很是得意。
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三娘一个人,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宋芾这厢,心里实在意动,到底没有忍住,还是设法去见了何浣。
隔着一道洞门,何浣道:“宋郎君何时找我?”
宋芾想往前走,何浣道:“别动,宋郎君,男女有别,我本不该来见您,但您于我有救命之恩,不得不从,还是离远些说话吧。”
何浣态度十分坚定,叫宋芾有些意外。
毕竟上回见面,何浣还是很客气的,这回态度都变了。
宋芾立刻说道:“是不是胡家那个给你说什么了?”
何浣低着头没有回答,她之前想钓宋芾上钩,因此一直十分谨慎,但今日何浣听了胡玉淮她们称赞自己,心里的骄傲劲儿也上来了。
她不打算在宋芾面前伏低做小了,现在低头,以后就算能够嫁给宋芾,还是得低头。
看看别人,这样过日子多没意思。
她也没有那么不好。
何浣道:“您别这么说,胡姐姐人很好,今日她还保护了我,倒是宋郎君……”
她飞快看了宋芾一眼:“您几次三番要见我,是不是贪图美色,想叫我给您做妾室?”
宋芾愣了片刻,随即道:“没有。”
何浣道:“您别哄我了,正经喜欢一个女子,该三媒六聘,光明正大地将她迎娶过门,您私底下约我见面,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反正您也不是头一个了,我知道,你们男子都瞧不起我,您也是。”
他们贪图她的美色,又要说她以色事人,贬低她,轻蔑她。
宋芾就算嘴上不承认,心里肯定也有这个意思。
喜欢和看不起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我以后不会来见您了,也不会和您说话,”何浣屈膝行礼,“我回去将我这些年的私房钱收拢一番,回头都给您,其余的恩情,来世结草衔环,再图报恩。”
“何姑娘,我绝无此意。”宋芾道。
何浣道:“若是有男子对宋姑娘如此,您会如何作想。”
说罢,何浣马上离开,没有给宋芾辩解的机会。
宋芾当然没有追过去,他站在原地,心里想着刚刚何浣说过的话。
正经喜欢一个女子,就该去提亲,而不是像他这样私下见面。
他确实错了,吗?
他没有瞧不起何浣,吧?
宋芾自己也想不清楚,但他心里是喜欢她的,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念着,想着,日夜不安,茶饭都觉得淡了。
可他觉得何浣出身不行,是庶女,名声也不大好,所以提亲一事,他下意识地躲避着没有仔细想过。
宋芾有些发愁,还想给自己找个借口,但他发现借口没有,人家姑娘说的都很有道理。
试想,要是有人这样对宋芝,他肯定早都杀上门去了,没人能够这样欺负宋芝。
下午兄妹俩一起回府,宋芾道:“王东山待你可还好?”
宋芝道:“最近没见面,怎么了?”
宋芾道:“他要是待你不好,你跟我说。”
宋芝道:“人家是个正人君子,定亲了跟我说话都要隔着一大截的,都不会一直盯着我看,没有不好。”
宋芾:扎心了妹妹。
这样更显得他是个登徒子了。
“那就好。”
宋芾心中叹气,他要怎么去跟长辈说自己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