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夜里,周宓正熟睡,被身边的动静惊醒。
她半睁开眼睛,看见李粟已经下床了,便以为天要亮了,跟着也要起来。
李粟按着她道:“还早,你不必起来。”
他给周宓盖上被子,拍了几下,等人重新睡着,这才出去。
周宓实在困,也没追问,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周宓也没看见李粟,她才问道:“殿下昨夜干什么去了?”
晚秋道:“昨儿夜里贵妃娘娘宫里着火了,宫里有些乱,殿下和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娘娘,都一起过去了。”
周宓一听宫里竟然起火了,先是惊讶,但一想是陈贵妃那边着火,神色当即从容许多,道:“怎么阖宫的人都过去了,出人命了?”
晚秋道:“没出人命,就是火势大了些。”
“你打发人去问问,看看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周宓问道。
贵妃宫禁着火,也轮不到李粟去管,该回来吃早饭了。
只是李粟没有回来,胡皇后先打发人把周宓接了过去。
李粟在宫门口等着周宓,等她过来,扶着人道:“三娘来了?”
周宓道:“有什么事情,怎么还叫我过来了?”
她说着,先从油纸包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来,让李粟吃。
“贵妃在宫里藏着旧情人送的东西,救火的时候搬了出来,救火的禁军和宫人都看见了,遮掩不得,如今正想法子处理,祖母叫你来学着点。”李粟边吃边道。
着火的时候周宓并不震惊,但听到这样的事情,周宓立刻精神起来。
“真的假的,怎么会有这么凑巧?”周宓可是一个不相信巧合的人。
李粟侧过头和她说话:“三娘觉得呢?”
他不会向周宓隐瞒自己做过的事情,只这一句,周宓便全都明白了。
这火又不长眼睛,怎么就凑巧烧到了贵妃藏着旧情人所送之物的宫殿了。
周宓道:“殿下什么都不和说,我今日才知道。”
“都是些不要紧的事情。”李粟不会这样的事情污了三娘的耳朵。
“那不行,你回去跟我细说。”周宓拉着他的袖子道。
李粟不想说,周宓腾出手,掐在他胳膊上。
李粟道:“说,回去说。”
三娘可真是,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竟然动起手来了。
周宓收回手,走进了殿中。
陈贵妃还跪在地上,辽王夫妻也在旁边跪着。
皇帝脸色极难看,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一个妾妃竟然给他闹出这样的丑事。
你哪怕遮掩一点呢,怎么就弄得人尽皆知了。
他对陈贵妃没什么好说的,看见李粟和周氏进来,扭头瞥了皇后一眼。
怎么还叫小辈过来,怎么,是觉得他的笑话还不够大。
贵妃宫里这火,还指不定是怎么来的。
胡皇后被他看了一眼,立刻道:“你看我干什么,她宫里的火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放的。”
皇帝听她这样说,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陈贵妃高声道:“陛下,皇后娘娘说不是,您就信了吗,您看看这宫里,还有谁要害妾身?”
陈贵妃说着这话,底气却不足。
她很清楚,这把火不该烧在她宫里,旧情人的信物,也不该是她的。
这本该都是胡氏的。
胡皇后道:“你闭嘴吧,到底是谁放的火,会查清楚的,我要是放火,早几十年就送你去地下了,还能叫你活到现在。”
“陛下,您听到没有,皇后娘娘早看妾身不顺眼了!”陈贵妃道。
皇帝吸了口气,胡皇后和陈贵妃,二择其一,他还是信胡皇后。
但小辈们他就不信了。
“朕已经让人去查了,你也不必哭喊,等着就是。”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