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峋是借机看看自己姑娘有没有搅和进来,她怀着身孕呢,周峋担心她今日受惊。
但他来的时候就听说满殿的人,只有周宓吃了午饭,周峋这才放心。
辽王一看李麦和周峋,便道:“父皇,这二位在,结果还用查吗?”
李麦道:“王叔您什么意思,您这是觉得我们大理寺要枉法,人说自己是什么人,就会怎么看别人,我看这话说的就是您!”
两个年轻些的寺丞看李家人自己先吵起来了,心说这叫什么事,不信别找他们啊。
张口就要泼脏水是什么意思,这大理寺又不姓周。
年长的那位嘿嘿笑起来,道:“世子您这话就说对了,当年辽王殿下曾勾结当时的大理寺少卿,包庇陈家郎君,他当然不信咱们大理寺了。”
辽王脸一黑,李麦道:“哦,怪不得,程叔怎么不早说。”
“王叔放心,现在没有这样的事情了。”他态度极诚恳的说道。
辽王都不记得自己当初做过哪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一时觉得这都是阴谋,这些人都要坑害他们母子。
叫跟他有旧怨的人去查,怎么会有好结果!
但皇帝显然不觉得有什么。
徐统领看皇帝那脸色,道:“诸位,诸位,今日不翻旧账,查新案。”
然后由大刘公公出面,将昨夜到今日发生过的事情全都复述了一遍。
光听当然听不出个所以然,几人听了案情,又由姓程的这位寺丞领头,将殿中的人都问过一遍,留了证词。
然后去偏殿审问宫人,程寺丞还让徐统领把帝后、太子夫妻、李粟夫妻,以及辽王母子等人身边的所有侍奉的近侍,全都带了过去,他通通都要过问。
皇帝道:“此人有几分胆色。”
李麦立刻回道:“祖父,我们程寺丞不止有几分胆色,他有十二分,就是被埋没了许多年……”
李麦话没有说完,就被梁王拽住,不让他说了。
李麦表示非常遗憾,他还没说完啊。
他刚才喊了这位寺丞一句程叔,可见是很敬重对方的,他很想让多年来怀才不遇的程叔在他皇祖父面前留下姓名。
而且程叔的女儿也很厉害。
皇帝倒也没再追问,二郎这孩子实在有些吵闹,说起自己喜欢的就没完。
不过此人刚才敢直接提辽王的旧事,皇帝知道这是个刺头。
一通查问,又是几个时辰。
周宓已经开始犯困了,周峋不时看着她,周宓朝父亲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程寺丞进来,向皇帝行礼,道:“陛下,已有结果。”
大刘公公亲自下去,将他手里的案卷拿给皇帝看了。
皇帝看着看着,脸色便不好说了。
他既不是不高兴,更不能说高兴,是一种有些怪异又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案卷不算简短,但皇帝又将案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他最后艰难地问道:“可有误?”
程寺丞坚定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点错漏。”
陈贵妃和辽王惊疑不定地看着皇帝,看皇帝这样子,不像是对东宫不满,也不像是对他们母子俩不满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宓睁大眼睛看过去,李粟捏捏她的手,叫她别着急。
周宓只知道是谁算计的,但过程到底如何,她不清楚。
她很想知道,如何才能在这位心机极重,且多疑的皇帝面前瞒天过海。
太子悄悄往皇帝那边走了几步,想溜过去看看。
相比之下,太子妃是最镇定最不着急的人。
胡皇后催促皇帝,道:“你痛快点,快说!”
她同时不满地看向程寺丞。
程寺丞看看皇帝,大刘公公点头了,让程寺丞来说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