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认错,这就是对太子妃的补偿。
太子妃怡然行礼:“是,父皇放心。”
陈贵妃这时反应过来:“陛下,任管事他……”
她要为自己身边的人求情,任管事忠心耿耿,不能叫他这样就死了!
但皇帝一听这名字,喝道:“住嘴,御下不严,闹出如此丑事,你自己的罪责尚且洗不清!”
这回是辽王拽住了母亲,不让她说话。
陈贵妃担心连累儿子,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皇帝看着儿子们,决定不再久留,说自己累了,匆匆离开。
太子妃先送胡皇后回去休息,太子则去跟亲家说话,不能把人晾着不管。
周宓也和李粟一起,跟在两位父亲身后。
大理寺的人,自然是徐统领去送。
太子感慨道:“家里兄弟多了,未必是好事,看看今日,当真是险象环生。”
周峋:“是啊,事情挺多的。”
“这弟弟不听话,真是令我伤心,只怕日后还有的麻烦。”太子是不想和辽王争斗的,奈何人家不这么想啊。
周峋:“是,麻烦。”
这回答太敷衍,太子一看,周峋的眼神都在旁边的周宓身上。
太子:就说呢。
这周大人是出了名的疼爱女儿,能进宫,肯定是来看闺女的,听他抱怨有意思吗。
太子咳嗽一声:“大郎,我这里还有些事情,你陪你岳父说话,一会儿用车架送他回去。”
李粟道:“是,父亲放心。”
太子找借口离开,周峋赶紧上下打量女儿,道:“瘦了。”
周宓:“……您要不再看看?”
周峋坚持:“我还能看错,你怀着身孕,脸该再圆些的。”
李粟解释:“岳父不必担心,三娘本来就瘦,不能胖得太快,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周峋听了解释,稍稍安心:“那就好。”
周宓有日子没回去了,今日他瞧好了,回头也好跟妻子交代。
“二郎怎么样了,不如这两日过来看我。”周宓说道。
说起二郎,周峋自己有许多话要说,说他爱笑,爱玩,不好好睡觉,喜欢翻身,不肯老老实实躺着。
“昨日给他换衣服,他尿到自己脸上去了,哈哈哈哈。”周峋说起来笑个不停。
周宓听得高兴,决心一定要让姐姐和母亲带孩子来看她。
说过了孩子,周峋又正经起来:“你们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宓道:“就是那么回事,已经查清楚了。”
周峋道:“我看不像。”
李粟倒不隐瞒:“正是小婿所为。”
周峋心道果然,李粟道:“陛下多疑,就连自己看到的都要怀疑,因此复杂了些。”
皇帝多疑,他的儿子们之间明晃晃的算计,皇帝不会放在眼里。
但今日不同,李粟仔细设计过,看似没有牵连到辽王母子,但皇帝一定会彻底厌弃陈贵妃。
从前贵妃的柔情小意,都会化成利刃,刺进皇帝心里。
至于辽王,一个假装爱你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只会叫皇帝更加厌恶。
多疑、猜忌,这就是皇帝。
前世这事发生在胡皇后身上的时候,他发疯,发狂,发怒,他要胡皇后殉葬,却又处置了说太子不是他亲生的人。
那时候他除了觉得丢脸,更多的是不愿意承认。
如今这事在陈贵妃身上,他没有发疯,只是觉得丢脸。
李粟总觉得他这祖父有点毛病。
周峋也没有多问,只道:“你好好照顾三娘,她在我们周家,见过最大的场面,就是她哥哥们为了口吃的打架,这样的事情,她见得少,你别觉得她没见识。”
李粟:总觉得岳父在说他们李家乱。
周宓:“爹,我又不傻。”
周峋用两根手指比划出半寸的长度:“你离傻子就差这么点。”
周宓翻了个白眼。
李粟忍笑:“岳父去宫里坐一会,三娘最近攒了不少东西,正好您今日带回去。”
周宓在想,能不能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