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道:“你父亲政绩颇丰,日后是要顶替你祖父的位置的。”
这位宋大人哪里都好,就是挑女人的眼光有些奇怪,不过那都是他的后宅内务,只要他正事不出错,李粟也不能管。
宋芾长叹一声:“唉。”
他看看一旁的妹夫,还有正在吃甜瓜,对他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的卫格,心说怎么偏偏他遇上这么个亲爹呢。
王东山不能说岳父的不是,但也不知道从何安慰,只能将自己盘子的甜瓜匀了一半给他,另一半给卫格。
宋芾觉得这妹夫稍稍顺眼了一些。
卫格一个人大半甜瓜,这才开口道:“你爹不能出去,你可以求殿下将你外放,我看辽州就很好。”
宋芾:“很好你怎么不去?”
卫格:“陛下赏识我,再说了,娘娘和殿下的孩子要生了,我要过来当他的老师,怎么好离开皇城。”
卫格知恩图报,已经把自己的清白抛开,跳到李粟的船上了。
李粟的眼皮跳了跳:谁要你教导?
宋芾:“孩子四五岁才开蒙,你在外头待上两年,正好回来。”
卫格大惊失色:“四五岁才开蒙,可是我不到三岁的时候已经会背三字经和千字文了,四岁的时候已经会跟我爹吵架了,他吵不过我。”
难道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觉得过了一岁会走路,会说话,就该开蒙了吧。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怎么可能,两岁半话能说清楚吗?”宋芾不信,大声质问。
他进宫陪着李粟读书的时候,都已经六七岁了,那时候写字都还是歪的。
怎么可能有人三岁就会那么多?
三岁还尿床呢!
卫格道:“怎么说不清楚!”
他就说得很清楚。
宋芾:“我不信。”
两人为此争执不休,当着李粟的面便吵起来。
王东山眼看着李粟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忙起身,一边按着卫格,一边拦着他这大舅子:“二位,二位,有些孩子说话早,有些孩子说话晚,不必为此争吵。”
两人各自坐下,但彼此不服。
宋芾道:“殿下,您要给小殿下择良师教导。”
言外之意,卫格要当老师是不行的。
卫格则道:“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便是我。”
没有比他更好的老师了。
李粟揉揉眉心,怪不得前世他为了皇位耗尽心血,英年早逝,原因如今他明白了,带不动,真的是带不动。
王东山给两人一人倒了杯茶,道:“喝茶,喝茶,平心静气,此事容后再议,娘娘还有几个月才生。”
李粟素日不常饮酒,今日忍不住了,还是喝了两杯。
等小宴散了,李粟回到屋里坐下。
周宓正在看她们给孩子送过来的衣裳鞋子,李粟没有说话,也进来一旁看着。
过了会儿周宓道:“殿下是不是累了?”
李粟:“是,有一些。”
听他们吵架,又烦又累。
本来还指望着他们赶紧出师卖命,看来还得多等两年。
周宓也听说了前头宋芾和卫格两人吵架的原因,笑道:“当看热闹就好,你担心什么。”
李粟忧心忡忡地上前,摸着周宓的肚子,道:“我怕孩子受不住。”
万一卫格到时候真的当了他孩子的老师,孩子得多难。
周宓道:“那就辛苦孩子了,孩子他爹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