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小娘娘吃了这盘胡瓜,大抵是母子俩都要去见阎王的。
太子妃皱眉:“再查。”
只是太医查来查去,李粟中的另一个毒,是怎么也找不到。
周宓看着李粟,用眼神询问。
李粟轻声道:“这是给旁人看的,你请母亲进来。”
周宓闻言,去外间请了太子妃进来。
太子妃看儿子已经醒了,终于放心,走到床边说道:“母亲放心,我没有大碍,只是此事,一定要追查到底。”
太子妃还没见过儿子这样虚弱,道:“自然要追查!”
太子妃还要大力去追查,看看到底是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毒害了李粟。
周氏的事情暂且不提,但害到了她儿子头上,太子妃怎么可能松懈。
看来东宫上下,都需肃清了!
李粟要的正是这个结果,东宫到底是她母亲的地盘,有她出手,比自己下手更管用。
他得确保三娘母子平安,只能请母亲帮忙了。
有人谋害周宓母子,太子妃只会觉得周氏无能,竟然被人害了。
但有人要害李粟,太子妃是一定要将东宫查个底朝天的。
而对李粟来说,查不出来凶手不是问题,自然会有人“被成为”这个凶手。
这皇城里,是谁要害东宫长子呢?
是谁和东宫有这样的仇?
是谁觊觎皇位?
“阿柱身边的侍女,母亲打算如何处置?”李粟又问。
“留她不得。”太子妃道。
即便太子妃不看重周氏,但周氏肚子里好歹有她的孙儿。
白芷今日能下堕胎药给周氏,明日就有人能将他这一家子都谋害了。
李粟道:“母亲,儿子的毒,想来是有人早有预谋,查不出来的。”
他又道:“查不出来也不必追究。”
太子妃略想一想,便明白了李粟的意思。
下毒的人无非就那几个,查不出来也猜得出来。
只管叫皇帝去猜。
这就算是李粟对东宫的补偿了,有了这事,针对东宫的人必要收敛。
东宫的宾客留到傍晚,依旧没有查出结果,太子妃便做主,让人都回去了。
人一走,皇帝身边的大刘公公便过来问话。
“陛下吩咐,一定要追查出结果来,殿下,娘娘,二位都清楚,陛下何等看重皇长孙殿下,不必隐瞒。”
太子心中恼恨,但只是露出一副无奈又痛心的模样,叹息道:“刘总管,我查不到证据,便谁都不能指证,本朝律法上,尚有证据不足,要释放嫌犯的律例,孤身为太子,更该谨慎。”
他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他就差往辽王脸上刻上嫌犯两个大字了,但他们确实没有证据,太子可不会追着喊着要什么证据。
“对外只说是宫女要谋害周氏母子,误打误撞,才毒了大郎。”太子妃神色严肃地对大刘公公说。
大刘公公知道他们夫妻的意思,又问了其他细节,便回去找皇帝交代此事了。
晚上,阿柱怏怏不乐地过来找周宓和李粟,还叫人大包小包带了许多东西。
李粟还在装,靠在床上,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想干什么?”
阿柱朝二人拱手,道:“怪我,御下不严,连累兄长和嫂子,我来赔罪。”
他才十来岁罢了,哪里管得住身边的人,周宓并不责怪他。
李粟看着弟弟,道:“那该怎么办,你要如何才能管得住他们?”
阿柱愧疚地看着脸色惨败的兄长:“我读书,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
“还有呢?”李粟追问。
“我习武,先生们教什么我就学什么,我再也不偷懒了。”阿柱道。
周宓看差不多了,推了推李粟。
没这么欺负弟弟的。
李粟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阿柱瞧着,愧疚之意更深,两眼泪汪汪,恨不得代兄长受过。
周宓:这是个什么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