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眨了下眼睛。
盛知薇看回去。
唔……
殷楚：“那是谁？”
盛知薇：“……”
“拜托！！！你又不是看小说的读者，一个人物几天没出现，给搞忘了情有可原……你可是当事人啊当事人！你没发现她的姓跟你一样啊。”
“哦~~”
殷楚可算是想起来了。
殷素雪，殷家的那位真千金，把她赶出家门后还紧追不舍地抹黑造谣，最后终于把自己送去局子蹲了十五天，后面就转学再也没见了。
这都算半个法制咖了吧，就这还能去娱乐圈？
“你不惊讶？”
殷楚想了下。
小姑娘抬头，眼眸黑亮，殷红的唇微张，露出一个还算是及格的惊讶表情。
盛知薇：“……”
这个演技浮夸得跟季钦有得一拼，但那张脸，白净俏丽是真的可爱呀。
盛知薇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啦！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嘴里却说，“……倒也不必那么配合。”
rua够了好闺蜜的脸，盛知薇又说。
“不过，你真的一点都不奇怪啊，我是不是不应该在你面前提到她的？”
“这倒是没关系。”
殷楚倒是很大度，甚至表示理解，“她那个智商，读书不行另寻出路也是很正常的。”
拜自家二哥所赐，如今殷楚对娱乐圈的了解大胜从前。
娱乐圈里多笨蛋！
大概算是废物收容所和再就业介绍中心？
不过再想到过去殷素雪放狠话要夺走她年级第一的宝座，什么嘛，完全就是放空话啊。
“噗嗤~”盛知薇再也忍不住笑起来，她戳戳自己的好姐妹，“夺笋呐~”
这不摆明了说殷素雪脑子不好使啊。
等等。
殷楚的动作忽然顿了下。
“怎么了怎么了？”盛知薇问。
却见殷楚满脸的郑重，搞得盛知薇那一颗心也不由跟着提了起来。
难道说，殷素雪进入娱乐圈其实还有什么后招？
只听少女轻叹一声，脑袋微微侧着，甜软的声音里带着无法理解的困惑。
“可她长得也不好看啊。”
盛知薇：“……”
在殷楚的认知里，混娱乐圈的人笨点没关系，但至少要漂亮啊。
殷素雪那张脸显然是没有达到这个要求的，就只能是……
“她最近去微整形了？”
盛知薇愣了好久，旋即，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给咱国宝留点吃的吧，球球了。”
殷楚明眸轻眨。
须臾。
盛知薇又凑过来，“脸上动没动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她的牙一定是整了的！”
“不行，作为见证了这历史性一幕的存在，回去我得把那朵永生花再擦亮一点。”
殷楚：“……你高兴就好。”
两人继续走着，中途，殷楚又停顿了一次。
“怎么了？”
殷楚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
这段时间，在学校里殷楚一直有这种感觉。
“得了吧。”盛知薇说，“在这个学校里，你走在路上谁不多瞅你两样？”
这个好闺蜜的心大得很，一边说，一边剥了颗糖，直接往殷楚嘴里送的。
“张嘴？”
殷楚乖乖张开嘴，接受了对方的投喂，一瞬间，糖果甜味在嘴里化开，冲淡了她的警惕。
她不知想到什么，拿起手机又轻轻按了两下，只是她稍稍侧着屏幕，没有让盛知薇看到聊天内容。
等发完消息，才道：
“也对哦~”
-
高三所有班级都是在篮球场上整队集合。
殷楚他们班在五楼，下来时有些晚了，不少队伍已经列队初具雏形。
运动会当天除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手机自由，着装也同样自由。
每个班参加走方阵入场式的同学，都换上了早早准备好的衣裳，这会还三三两两对别班的衣服评头论足。
“八班女生的JK制服不错，红色格子裙还带领结的，不错不错子。”
“啧啧，这个十三班就是逊啦，运动服运动服就算了，还弄个蓝色的，这跟直接穿校服有什么区别。”
“嘶！五班那边这是把军训时压箱底的衣服给拿出来了？迷彩绿在这一堆里的确挺显眼的，但这绿帽子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
“卧槽槽！隔壁班怎么还搞了两只大狮子，这是要直接表演舞狮吗那么骚的？！”
“再骚能有咱这压箱底的活动骚？”
“也是啊哈哈哈——”
“……”
秦湛同样在这群人中间。
其中他身边以徐跃光几人为首，对其他班的点评尤为激烈，萦绕在秦湛耳边，好比3D立体环绕音。
“我的老天爷呀，这是烧了高香了，咱班居然能在一班的旁边！”
“是啊，真太巧了，不过这只是个整理队列，等等就要错开的。”
“那直接错开岂不是更方便？”
“我怎么觉得这个有点像偶像剧的发展？淦！就跟故意要怎么安排似的，话说咱这不就是个普通高校吗？”
“？？？”
“有小仙女这种神仙颜值在，之前还闹出真假千金的事，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这只是个普通高校？没准在不知道的时候，我们早就已经卷入了偶像剧之中。”
“你这话就很有哲学的气息了……”
说话这人看看秦湛，没说出下一句：我看咱湛哥也挺适合演偶像剧的。
“实话实说，一班这个衣服其实挺好看的，尤其是民国女生的学生装再梳两条麻花辫，看起来书卷气十足。”
“那是衣服好看？那是人学霸自带的光环给了你错觉！”
“啊啊啊啊，想看小仙女穿这身的样子，我打听到的消息，据说小仙女是他们班的举牌手，到时候走在排头第一个，可得好好看看了。”
“说起小仙女……来了没来了没？好急啊！”
“……”
事实证明，一旦男生八卦起来，也就没女生什么事了！
平日里秦湛对这些叽叽喳喳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只要说得不过分没恶意，他也不会打断。
这次听到了某个专属名词，秦湛百无聊赖之余，也忍不住多留了一份关注在这边。
“报——来了！”
殷楚和盛知薇也正式归到队伍里，见到旁边是秦湛他们班，殷楚其实并不怎么惊讶。
毕竟昨天彩排的时候都见过了！
只不过……
看到他们穿的衣服，盛知薇拉了拉殷楚的袖子，“没想到今年十七班那么朴实啊……”
朴实吗？
殷楚努力回忆，高二的时候，小丑翻拍大热，十七班几个男生就把自己化成了DC小丑的模样。
结果自然是都还没开始走呢，就被他们班主任逮回去，压着全部把妆给卸了。
惨兮兮.jpg
因为这件事太过滑稽，事后还是闹得全年级都知晓了。
殷楚抬眸望去——
她跟秦湛的微信时不时会聊下天，关于运动会的服装问题，殷楚之前就问过秦湛了。
对方没有回答，反而是把这个问题又抛了回来。
殷楚就皮了一下，说暂且保密，秦湛便也说保密。
好嘛~
于是保密组，今天直接开盲盒！
这次，十七班的人只穿了最简单的白T搭配牛仔裤，脚上穿一双小白鞋，女生扎起头发，全然一派干净利落的少年少女模样。
至少这会瞧着还……正常的。
殷楚估摸着，他们那位班主任因为这次着装的事情，大概没少操心，不知头发又掉了多少。
这年头的高中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个个都长得很高，男生才十六七岁都纷纷要突破一米八了。
可在这么一群人里，秦湛仍是最出挑的那个。
少年身形高挑，清瘦但露出的手臂线条又不失力道，蓝色牛仔裤和白T的打扮，愈显得他手长脚长。
头发剪得很短，不拖沓，干净清爽，侧着脸，瞧不清他正脸的模样，却还是俊美好看的，唯那眉眼轻垂般敛着，比起过往的恣意张扬，此刻多了几分倦怠。
宛若蛰伏的雄狮，看似在沉眠，实则蓄力，随时都能给你致命的一击！
秦湛身边还跟着还几个兄弟，正在说着话呢，唯独他闭口不言，但自始至终这些人都是围着他的。
毫无意外，他就是人群的中心。
这大概就是校霸的派头？走哪里都是小弟环绕？
殷楚一边看一边想。
殊不知，她这随便的一眼惊得那边几个少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于是，叽喳的小麻雀语速更快了。
“卧槽槽，小仙女正盯着我们这边看！”
“卧槽，她该不是真的在看咱们吗？光子，你给哥看看哥头发乱没乱……”
“是你撒泡尿自己照照还是让我来滋醒你？”
“啥意思？”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半点逼数都没有吧？就你？这些女生他们人要看也看湛哥好吧！”
“哈哈哈确实！”
“不过说起来，湛哥最近不是参加了那什么物理竞赛吗，小仙女也在，你俩暑假的时候居然就认识了，瞒得我们好苦啊……说不准，小仙女真的在看湛哥呢。”
殷楚和秦湛认识这件事并没有在学校里广为流传，但所有参加物理竞赛班的人都是知晓的。
十七班这群人叫他们读书可能不行，但搞搞别的，全能！
一个个都是交际小天王！
学校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没多久全能传到他们耳朵里。
话题一转。
“说实话，我真怀疑湛哥忽然参加竞赛班，就是冲着小仙女去的！”
眼看这把火就要烧到了秦湛身上，还不等秦湛回应，提到这点的那位就被另一人狠狠拍了下脑袋。
“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脑袋里成天就想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我湛哥钢铁直男，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你说是不是啊湛哥？”
说话的人叫罗英杰，就是曾经说“秦湛绝对不可能谈恋爱”，为此，他可以跟任何人赌命的那位人才。
秦湛：“……”
秦湛没回应，只眉眼敛着。
其实，也不那么……直？
殷楚看了会就收回视线，眼看小仙女的视线不再落在自己身上，这些人也小小安静了一会，但表情里各带着遗憾。
很快，队伍整理完毕，各班的举牌手陆陆续续被叫出来站在最前面。
殷楚也从队伍里出列。
十七班这边，因为班主任晨哥还没到，排在队伍最后那几个男生又闹腾了起来。
“啊来了来了！果然是小仙女举牌！”
“一班门面啊！”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颜值跟智商并存，而我爹妈生我的时候就啥都没给我加上？”
“啊啊啊我就知道，小仙女穿这身铁定好看！”
秦湛亦抬头看去。
一班选择的服装是民国学生装，男生是统一的简单黑色中山装；女生则浅蓝色的盘扣上衣搭配黑色中裙。
正如那些人所言，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殷楚却是第一个能抓住人眼球的。
民国女生装的上衣窄小，短袄齐腹，身侧有斜盘扣的设计，下摆做成弧形，衣袖过手肘，袖口被加宽成喇叭形；
下身选用黑色中裙，自然无褶皱，垂至膝下。
跟如今校服那种千篇一律的丑，这套打扮相对能遮掩人身体构成缺陷的设计。
只要不算太胖，任何人穿上都不会太难看。
但这身衣服落在这名连肥胖校服都能穿出几分好看的少女身上，却是她反将这套衣服增色不少。
少女肤色雪白，无论是深色还是浅色，穿在她身上，总是冰肌玉骨般雪白。
中裙中袖的设计平白给她新添几分娴静，而不规则斜盘扣，又多几分俏皮。
少女骨架纤细，仅露出纤细的四肢和脖颈，皆是雪色的白，黑色中裙再往下是白袜配黑色小皮鞋，连那脚也是小小的可爱。
立在那儿显得玲珑娇美，娉娉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