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想到此处,转而一笑道:“大冢宰不必生气,小王随口玩笑的,不过话说回来,若有一天,两军对战,冢宰大人亲自来战,小王一定奉陪到底……”
姜辛此话柔中带刚,盘庚看此人,不但打仗厉害,嘴上功夫也不差,懒得与他纠缠下去,若有说错,恐有失大国风范,便向姜辛高举酒碗道:“但愿不要有那样一天!”
姜辛会意,也高举酒碗回敬,两人各品一口,都各自看向别处,傅说在一旁自干一口,他想想也明白,盘庚之前虽然是武将,但他更明白打仗对老姓的影响,可是他也知道,天下若一天不能统一,打仗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流血牺牲那都是常态,而此事,常年在战场上的姜辛更是深有体会,二人皆明白这个道理,确无可改变,一切无奈,皆在酒里……
对于傅说这个现代人而言,战争的残酷,他比在坐的谁都清楚,看看对面那自斟自饮的辛,那个骨子里都是军魂的人,想一想,若她是个男人,这个时代还真是适合她放马天下……
今日的晚宴很是顺利,有些身份的人都被公子阴灌得差不多了,公子阴该打听的也打听得差不多了,接到子昭的暗示后便悄悄退下了,宴会已接近尾声。
戊王后以精神不济为事先走了,子昭特意当着群臣的面说送元宵公主回宫,便带着元宵大大方方的走了,高呼几声“臣等恭送大王”后,众臣也散了。
辛也不知为什么,总觉今晚心里空落落的,她伸手撑着这摆糕点的长条凳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这个跪坐式早已让她双腿发麻,一时竟然起不来了,还好旁边的金珠眼尖,立即过来把辛扶了起来,辛勉强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已有八成醉意,本不欲多饮,没曾想一走神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喝,又喝多了!
辛刚走出万岁殿的大门,邢就急步追了过来拦住辛道:“主子,您喝醉了,让奴婢送您回去吧!”
金珠灵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太相信的看了邢一眼,只惜这外面侍卫举着的火把稀稀拉拉,好远才有一人,只够勉强照路,离得近看清人还行,但还照不清一个人脸上的真正表情。
辛打量了邢两眼道:“邢,在这宫里,只有我们两人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你知道,原本我是最喜欢你的,但到了这宫里后,发生了很多事,这一年多以来,你慢慢的变了个人一样,我有时候真有些看不懂你,你已经叫了我那么久的辛姐姐,现在你又是奴婢又是主子的,你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突然变了一个态度,你是要做甚?”
辛借着酒劲发了一顿牢骚,邢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直往地上一跪,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辛倒是不知道邢哭了,一声轻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地上凉,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自家姐妹,说!有谁欺负你了,本夫人为你报仇去!”辛自己都歪歪倒倒,还是去把邢扶了起来!继续叨叨道:“十冬腊月,更深露重,保重身体,免我担心!”
“十冬腊月,更深露重!”金珠灵珠没听明白,把辛的话重复念了一遍,对这个邢嫔小主,她二人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碍于夫人的面子,也没有出言顶她撞,只是一旁看扶着辛,但辛十分不领情的把金珠灵珠的手甩开了!
辛听金珠灵珠细语,没有听清楚,以为这两人是说邢不好,立马交待道:“你二人切莫细语,邢嫔乃我同乡主仆,亲如姐妹,说她便是说我,待她要如同待我,可有明白?”
辛突来的严肃,金珠银珠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回了声:“诺!”天神了,夫人醉酒怎么比醒时逻辑性更强了!
“辛姐姐!……”邢嫔刚想说点什么,傅说和姜辛便到了跟前。
邢嫔只好先行礼告退,有这两个大人物在,没她说话的余地,邢便带着她的贴身侍女桃红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