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带着人回到了前院,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原本他还能再稍稍的休息一会。
只不过如今心中有事的他是睡不着了,只能吩咐苏培盛叫人沏茶送来书房。
坐在桌案前的胤禛皱眉想着今晚发生的事。
既然阿布泰等人已经查出如意树和如意果之事跟索额图有关系。
那不管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有人蓄意陷害,但最后都难免会牵连到太子身上。
而依着他的身份和处境,主动避嫌是最好的办法。
反正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对他而言都是差别不大。
只不过如果阿布泰等人查到的情况属实,那索额图的胆子也太大了。
他明知道这如意树不简单,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不低。
他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伸爪子,这不是作死的上赶着给太子惹祸,明着在皇阿玛的眼皮子底下使阴招。
之前为了他教唆太子纵容底下官员贪污灾银的事,因着他是太子的舅父,皇阿玛已经看在过往的情份上对他枉开一面。
相比起那些因获罪而被抄家灭族的官员,他只被罚着降了品级,算是运气好的。
皇阿玛此举也只是为了保全太子的颜面和威信,却没想到这个索额图竟是如此的愚蠢。
他是没看懂皇阿玛的心思和敲打,竟还敢明知故犯的惹事生非。
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太子的亲舅父,就真能为所欲为了?
他以为自己帮着太子在拉拢朝中的官员,派自己人去那些富庶之地肆意敛财,就是在帮太子稳固地位。
殊不知他如此做,反而是害了太子,使得皇阿玛心中对太子日渐不满。
一个能被臣子言语蛊惑就贪墨灾银的太子,日后怎可为帝来治理这大清的江山。
也就是从那之后,他们这些兄弟才渐渐变了心思。
虽然如今皇阿玛的怒火基本都记在那索额图身上,认为是他教唆的太子如此行事。
可长此以往下去,皇阿玛心中难免不会对太子有别的想法。
如今皇阿玛的身子依旧康健,若没有意外的话,这传位之事还不知在多少年以后。
若是太子被人撺掇的起了别的心思,那还真是自个找死的怨不了别人。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之前才会提出要阿布泰派自己的手下看管那些人,他此举就是为了做给皇阿玛看。
就算他平日和太子的兄弟之情再如何好,可若是此事牵扯到了皇阿玛,那么在他心里排在第一位的还是皇阿玛。
子孝父!
臣忠君!
这可不简简单单只是一两句话的事。
不过若是太子日后真的落难受了罚,他这个做弟弟的还是要帮着的维护一二。
见着他们这些兄弟间彼此亲近,兄友弟恭才是皇阿玛最高兴的事。
只可惜他们这些人都身在帝王家,又都不是甘于平凡肯低于人下的,所以最后还是难免有一番争斗。
苏培盛见贝勒爷沉默的喝着茶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举起手里的佩剑问:“贝勒爷,您看这个该怎么处理?”
胤禛被他打断的回了神,抬头看向那把佩剑上的蚂蚁。
他之前跟阿布泰的提议,一是为了避嫌,二就是为了这些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