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从不曾在夫人面前提起过穗儿的处境,她自私的选择,让穗儿继续在那里饱受痛苦的折磨。
其实她应该知道,穗儿跟她不同,当然也不同于在那里的其她人。
因为穗儿哥哥的关系,那个负责管教她们的人,一直把穗儿看成是眼中钉和肉中刺。
只要被他找到了机会,就会下狠手的去折腾穗儿。
而穗儿以前的性子又是那么的好强,几乎每次都是咬着牙故意对着干。
但是却因为身体受损的关系,身手早不复从前那般厉害。
可就算是这样,穗儿还是利用机会伤了那人的一只眼睛,导致结下的仇怨更深更重。
不过在她离开之前,情况还没有太过恶劣,起码那时候穗儿身上从不曾有过鞭痕。
毕竟在那个地方她们的身体,也是不能被人随意伤害的,否则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再说虽然有些人是因为被罚着去了那里,但更多的却是从小就开始在那里进行训练。
而为了确保她们的忠心,那些负责训练她们的人,对着她们也不会下狠手。
樱桃想着这些眼中很是复杂,虽然她心里的确是很担心穗儿,但现在面对着夫人的问话。
想着昨晚上苏公公的叮嘱,她依旧只能咬紧牙关的不敢说。
木兰并没有回答樱桃的问题,只是摆手道:“你先下去吧,等穗儿的药熬好了,你再叫人送进来。”
有些事情在没有得到穗儿的同意之前,她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这也是她能为穗儿所保密的唯一一件事。
“是,夫人,奴婢遵命。“樱桃听了也没有开口再问,只是站起身沉默的退了出去。
她一出屋就见到站在门口的冬青,两人抬头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第一次没有产生对彼此的敌意。
木兰见樱桃出去把门关好后,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穗儿,心里是越发的难受了。
说起来穗儿如今的年纪,应该还不到十八岁。
但是却已经经历过小产,还有被人下了绝育药。
若是没有特殊的情况,就依着她如今的身体,以后都不能够做母亲了。
这对一个女人而言,又是何等的残忍。
而且穗儿似乎身体还曾经受过重伤,有一只手几乎都是半废了。
只怕都拿不起太重的东西,就更别说跟人厮杀拼命了。
就依着穗儿如今的身体,不说去做细作,恐怕还不比一些正常人健康。
虽然木兰手里有着灵泉水,她炼制出来的药,也许能够治好穗儿的伤。
甚至还有可能让她的身体恢复到从前。
可是身上的伤好治,但是心里的伤呢。
木兰只觉得她没有一点的好办法,能够让穗儿忘记过去重新活的快乐。
想着这两日见到的穗儿,她那种恍若死灰般的眼神,里面毫无一丝的生气和波动。
木兰看着这样的穗儿,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胤禛。
说来说去,这一切到底该怪谁呢?
是怪她,还是怪胤禛?
又或是怪这个荒唐的年代,怪这个该死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