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就看到两个便宜徒弟被人捆成了粽子,以标准的鸭子坐坐在自己身边。
她扬唇招呼:“好徒弟啊,你们坐姿挺少女的。”
顾少女:“……”
胥少女:“……”
现在是叨叨这个的时候吗?
裴叶又问:“刚才谁踹我的?”
顾少女/胥少女:“他!”
裴叶表情痛心疾首:“你们这样,对得起为师平日里的教导吗?同门要有同门爱的。”
两个徒弟默契嗤笑。
裴叶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在哪儿?”
“你还知道问?我还以为你沉迷美色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裴叶扬眉叫道:“我这叫将计就计。不是我表现太好,你们以为她们会将我们都带上?也不知道魔气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一沾上我就想暴躁打人,你根本不懂我装昏迷忍得多辛苦……”
顾少女冲前方努努嘴。
“我们大概是到了人家老巢了,待会儿就能被放干血。”
屋子很黑暗,四壁刻画着大量敛息、隐匿魔气、压制灵力的法阵阵纹,空气中的魔气浓度连魔界许多地方都比不上。除了讨人厌的魔气,还有股刺鼻血腥味,都是从那口黑锅传出来的。
顾少女道:“这花楼每个房间都有通往这里的密道。”
他们三人“晕倒”后,就被那些花娘用缚仙索捆了个结实,丢入密道,一路掉到这里。
“这房间的魔气和血腥之气,死在这里的人不止二三十个,有男也有女……”
裴叶视线向上。
黑锅正上方天花板吊着一只黑漆漆,沾了黑浓血垢的铁钩子。
无端让人想起杀猪放血用的铁钩。
这枚钩子正吊着个被放干血的男尸,男尸浑身不着寸缕,肌肤青黑,人皮凹陷。
黑锅魔气上升,如毒蛇般缠上尸体,一点点攫取榨干他身上的精血,直至皮下血肉内脏器官都被魔气腐蚀消化提炼,最后“精华”全部汇入黑锅,只剩一张人皮,看得人毛骨悚然。
裴叶看了一会儿,不见惧色。
“这具尸体放完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了?魔修的审美都这么惊悚奇葩吗?”
胥少女反驳后一句。
“魔修跟魔修是不一样的,我审美就很正常,练功方式也很正常。”
顾少女回答前一句。
“是你,不是我们。你当师尊的,能忍心看着弟子先送死?”
裴叶道:“唉,但你们当徒弟的,能忍心看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父’先死吗?”
事实证明,这俩欺师灭祖的真的能。
尸体被榨干最后一滴,尸体被钩子似甩垃圾一般甩到角落。
同样的尸体,角落还有十几具。
裴叶看着钩子再看看黑锅,下一秒,钩子从天花板上向下伸长,钩子如蛇头、铁线如蛇身,扭动着冲三人飞来。两个欺师灭祖的混账,默契一致踢了裴叶一脚。
“淦!”
裴叶放肆国骂,双臂用力直接崩断缚仙索。
空手抓住那只钩子!
胥少女默默看着裴叶的手:“……”
顾少女默默看着被崩断的缚仙索尸体:“……”
他可以确定,裴叶没使用灵力,而是用纯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