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唐萧逸只这一会儿就做出的决定,皇上反应有些慢还没有开始想,王公公就已经跪在他的脚边,
“皇上,奴才大胆请求您就按照逸世子的法子办吧,先将您治好再议其他。
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您具体得的什么病,已经近两个月了,奴才害怕越拖越没有办法根治。
奴才留在这里帮您看着,一定尽力将此事隐藏好!”
此时皇上已经彻底睁开双眼,看着侄子的担忧,还有脚边跪着的王福,心里的悲凉掩都掩不住。
他遇到大难时,竟没有一个自己的儿孙在身边,那些后妃也都是面上一套私下又是一套。
这江山他与皇弟并肩打下了,遇难时还是皇弟的儿子出现救他,他这一生到底值得吗?
他使劲儿坐起来,将手交给侄子,另一只手伸向王福,王福赶紧接住站起身,扶着皇上努力站起向他要去的方向走去。
皇上走到窗边,让他将窗户打开,他看着窗外宫里的景物一言不发,心里却略过了壮年时与皇弟起兵的初衷与豪情。
他戎马半生,兢兢业业又半生,现在竟然只有风烛残年可以用来形容如今的他,他没有再问值不值得。
因为他眼里飘过了这些年大烨的各种景象,百姓颠沛流离、哀鸿遍野,祸乱交兴、鹤怨猿啼,各种乱象丛生,可谓是举世混浊!
值得!舍一家成万家,有何不值?他微微翘起了嘴角,举世皆浊我独清,当年的他们不就是因为这份清明才坚持下来?
即成霸主,今日结局就是必然,又何必做此怀疑?
“逸儿,朕想你父王了,就按你说的做吧!”他粗喘的声音响起,惊的唐萧逸半晌未动。
他以为皇上会不舍,或者不能完全信任于他,又或者根本放不下这手中权柄,却不想他就这么快的答应了。
“皇伯父,您信侄儿?”他直愣愣的就问出了脑中所想。
“信,怎么不信,在朕心里,你父王和你都比朕的那些儿孙靠谱!”他心里没说的是,他甚至想将这天下交于他们手中。
辛苦一生换来的大烨安稳,他实在舍不得交给那些儿子们再给毁了,好在,现在他心中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那皇伯父,侄儿还要出去一趟,找那能扮您的人进宫来。
您这里也要给信任的朝臣安排一番,跟他们说好一旦有异该如何做!”
“嗯,你此次回来定有要事,先将你要说的事禀明吧!”说着他就转身回了那座位,王公公退下去给皇上烹茶了。
“是,皇伯父您先看一下这是父王给您的信。”他将信递过去,那上面应该已经简洁的都将他们的目的说了,看完他再给解释一番。
皇上仔细看了一遍,停下半晌未吭声,就着王公公端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再低头又看了一遍。
“这是已经与那漕帮齐越谈好了?”
“是,我们此次计划很成功,皇伯父您应该也已经收到各地的消息,所有异动全向那边而去。
我们在那里时,就能感受到大烨以及各个外族均靠向那边,现在东边几个城府也已经换了知府,相信以后会向着好的方向走。
只是去那里的人并不善于水上管制,我们的军队也是不懂水上的战略布防,东边码头因为我们的计划而出现了乱象。
羽儿建议朝廷要训练自己的水师,这样不管以后是哪一个码头出现问题,都有自己的水师能与之抗衡!”
“嗯,好啊,不愧是皇室娶回的儿媳,就这份心我就准了!”
“准,准了?您不用和大臣们商议吗?”
唐萧逸又给惊到了,他原本想会很复杂,就算皇上同意,那些大臣和皇子恐怕也会有所阻扰,毕竟这漕帮谁都想掺一脚。
“会商议,不过说的是我请贺琼羽居中联络,下旨册封齐越为大烨航运司管代,以契约形式完成大烨朝廷要求码头的年限互市;
同时你父王信中所说的保齐家长久安稳我也准了,只是这水师仍要训练,却改为私下训练,不在明面,不让其他人有插手的机会!”
“就是说,皇伯父您完全同意我们的建议,只是改了告知大家的方式?”
“对,若不如此他们必然是要都能插手了才会满意,齐越怎么与朝廷谈条件?变了味道,他还会用心为朝廷训练水师吗?”
“侄儿明白了,其实侄儿还想着将这些好处仔细讲给您听呢,没想到皇伯父您这里全都想到了。
羽儿当日对着大家就直说了,能想着请齐越,就是因为漕帮只是一个姓的,否则她恐怕不会做此建议。
想到的也不过是那些江湖上的乱象,这样一来,她和您倒是都想到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