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此时,众人们全都满脸凝重,就在刚才那一年半以前出现过的诡异艳丽的红光又遍布整个天际,
而那施秘术者,也明确的感受到了是林染的血造成的异象,这让原本没了希望的众人,又有了新的期望。
“确定是圆儿的血,这世上也只有她会有那血,难道是因为没有圣物的缘故,所以她回不来?”陆清川满脸焦急的道,
他自从一年多前生病开始至今,虽已经很努力的调理了,可毕竟是大伤,心病落下,只剩煎熬,他日渐消瘦,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
“回,回老爷的话,确实如此,我,奴才已经很努力了,今日是真的成事了,这一切都要看灵女的血。
今日她应该是出血了,否则任奴才再怎么努力,像之前的每一日般都还是无法成事的!”
这是那族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焱氏嫡子,就是炎主事提拔并赐了炎姓的年轻传承者,这一年多来,他日日在研习那秘法。
现在的他年纪轻轻,头发却已所剩无几,俨然是用精力过度的表现,能让他如此听话行事,还是因为唐萧逸那雷厉风行的手段。
到现在为止,焱氏上下已经没剩几人了,那季夏和她的家人算是被放过的,再有几户这族里算是异类的。
剩下的就是被公认为有研习秘术能力的几个孩子,他们是唐萧逸留下专门等着接手面前这个操纵秘术的人的。
无论谁有怎样的想法,虽都并未说出来,却能看出他们想要劝他,让他提前做好任何可能的心理准备。
毕竟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更何况这路不是普通人力能左右的,甚至那最主要的圣物早已消失,就如今日只有漫天的红,却不见那期盼的人。
唐萧逸从异象开始到现在,一个字都未说出来过,他只是开始有些激动的站起,之后都是身边的人在问,
他却是背着手,捏着拳头沉默的看着她那日离去的地方。
他的头发已经基本全白,一如既往的消瘦,衣襟里露出了林染留给他的那封信的一角,此时看着那纸已经很旧,显然是被他常摩挲的结果。
他一脸坚毅,犹如那决定跟随一路将她找回那般,所以无论别人如何说,于他而言都是废话!
陆清川现在除了心上有了心病,还总是觉得对不起唐萧逸,倘若他有松动不这么坚定,又或者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子的陪伴,他都能好受些。
万事皆有可能,万一圆儿回不来呢?
这孩子这么坚定,过刚易折的道理谁都明白,这些日子他是亲眼见证了他的衰老,作为长辈他很心疼!
可他不能劝,不是自私,而是每次劝完后,唐萧逸都拒绝在与人交流,陆清川知道他们这都不算什么。
真正病的严重的人是唐萧逸,他只是有自己心中的信念支撑着,若有一日破灭,他将随时倒下,再难救起。
贺暄和带着唐睿泽刚刚返回京城,泽儿毕竟是大孩子了,王府里的繁杂事务现在都由他接手,毕竟对外王妃和王爷外出游历了。
这是对外的一致说辞,毕竟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回来,又是何时才会回来,身在这世间,人情世故还得顾忌。
慢哥儿和阳哥儿也才收到他们父王去的召回的信,不日也将来到这里,唐萧逸要他们一起守在这,等他们娘亲的回归。
异象渐渐淡下去,天空也即将恢复原貌,很显然让大家激动过后,还是徒留了失望。
大家围着那焱氏嫡子表达着各自的猜测,试图让他从那一堆堆古籍中好好再找找办法。
只有唐萧逸孤零零的站在海边看着远方,而他的身后不远处站在忧心忡忡的陆清川和鬼勋先生。
没多久,空中响起了飞鹰的鸣叫,唐萧逸看也不看,只抬起左臂一个动作,那飞鹰准确无误的停在了上面。
飞鹰是从京城那边飞来的,这一年多它多是往返于京城和这里。
唐萧逸取下的竹信桶里,那消息上的字不少,将着急紧要的事表述个清楚。
“贺老将军病危,京城流言四起,多是说王妃贪恋世间繁华,自行其是不说,还带着王爷离京,真是愧对圣祖皇帝和先皇的期望。
此流言出处正在查,蕙兰请求扮王妃去探望老将军,还请王爷示下!”
唐萧逸拳头一捏,那纸已成齑粉,他冷冷的看着远方,无人知道他怎么想的,但从他散发的气场看,终于有人又可以让他发泄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