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琰在与宁北娄说话的间隙,也有意无意地瞥几眼金铭锐,对他哄两个小姑娘喝酒的行径很是不齿。
看了几眼后觉得烦心,干脆就不再搭理他了,点了点自己面前的酒杯,让侍候在侧的四喜为他斟酒。
他用的酒水并非酒楼所备,而是御酿,是他近来常喝的一种,酒味香醇,却有些烈。
宁北娄坐在成琰身边,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劝道:“殿下少用些吧!您的身子……”
成琰抬眸淡淡横了他一眼,宁北娄话说了一半,立即噤声。
“你父亲明年任期就满了吧!”
宁北娄有些拘谨地正襟危坐,本以为太子会嫌他多嘴,正紧张着,却听到成琰淡声问开口。
他松了口气,立即颔首:“回殿下,是明年!”
他父亲在永州已历两任,明年期满,应该会调回盛京。
成琰啜了口酒,“明年……你祖父如何打算的?礼部还是吏部?”
听他提及父亲回京后的职位,宁北娄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祖父自致仕后便不再理事,每日闲云野鹤一般,下臣与父亲的事他都是不管的。”
“你父亲为人中正,我觉得吏部更稳妥些。”成琰放下酒杯,语气有几分郑重,声音也是难得的温和,
“只是身在吏部的话,之后再入相位会多些麻烦。不过你父亲年纪资历尚浅,再熬几年也并非坏事。你去信问问他吧!”
宁北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太子这是何意。
虽然他自己是铁打的太子党,可他们家一向是个人管个人,父亲从不涉党争,也无意偏向谁。
太子突然要插了他回京之事,可是想要招揽父亲……
可是父亲一向对金氏避而远之,只怕不肯与之为谋。
“别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父亲适合吏部,加之吏部尚书裴明孝也快致仕了,这个空缺由你父亲来补最合适。”成琰察觉宁北娄神色有异,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淡声笑道,
“你父亲是为相之才,是朝廷难得的肱骨之臣。我不过是想着能人尽其才,至于要如何抉择,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是!下臣明白了!回去就给家父去信。”宁北娄郑重颔首,心下稍安。
他跟随太子也有近十年了,太子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
平日里看似慵懒闲散,并不理政事,但关键时刻却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
他若为帝,但凡肯用心,便能坐稳帝位,再有金世子尽心辅佐,也可保江山太平。
最重要的是,太子不是凉薄寡性之人,做不出狡兔死良狗烹这样的事。
这也是他愿意追随太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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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酒席过半,说说笑笑间,宁洛到底还是酒多了。
已经到了宋池月劝不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