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到了晌午边上才回来,南菱又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买茶水的阿婆阿公都是厚道人,见南菱忙前忙后的干了这么多活,等南菱临走的时候就塞了一个糙馒头给她。
这是他们自家做的,用料顶厚实,比拳头还大。南菱没舍得吃也丢进了背篓里回去给小胜那臭小子吃,自己身为减肥党就吃吃野菜好了。
牛车又晃晃悠悠了一个时辰才回村,都已经是午后了。
这是看见希望的一天,南菱鼻尖哼哼着小曲儿就朝自家的茅草屋走去。
一推开门,傻眼了。
屋里竟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都是自己村的。
“小菱啊……”一个中年男人盯着南菱瞧,眼里带着一丝愧疚。
南菱眯着眼冷漠的瞧他,这不是南大田嘛,原主的亲爹,小胜的亲爷爷。在亲儿子南守金夫妇出事儿后,看着毛氏欺负他们姑侄,连个屁都没放的男人。
“出什么事事儿了,小胜呢?”南菱无视了南大田,只是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在这儿呢!”是连婶子的声音。
南菱拨开人群,看到了连婶子站在床边,手上拿着一个帕子在给床上的人擦拭着脸。
而床上躺着的那个脸色苍白的人正是小胜。
南菱一下子扑倒在床边,只见小胜双眸紧闭,嘴唇都没有半点血色,脸颊微微肿起像是挨了好几个巴掌,颧骨和下巴处也有一些擦伤。
“这是怎么回事?”南菱朝着南大田的位置高声吼着。
分明早上她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臭小子还能和自己顶嘴,现在就蔫蔫的不动了。整个村子,除了毛氏,谁会这么对小胜。
南大田被众人注视着,皱着眉头就说了。
“你娘说小胜偷了她钱,两人就闹僵了了起来,小胜咬了你娘胳膊,你娘才给了他几个巴掌小胜就昏了过去。你娘她不是成心的,闺女……你别记恨啊。”
南菱只觉得南大田的屁话越听越刺耳,越听越叫人恶心。
她瞪大了杏眸,咬牙道:“你别开口闭口一个我娘我娘,我娘在土里边埋着呢,小胜是我娘的亲孙子,我娘能下得这么狠的手?”
南大田的脸色一下发黑一下又发红,只觉得难堪。
果然如毛氏说的他这个闺女现在是牙尖嘴利的很,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这个亲爹半分脸色,果然是个养歪了的。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门外一声响动。
大夫背着医箱就进来了,似是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大夫转着眼珠还四周打量了一圈。
南菱喊道:“大夫,快来给我侄子瞧瞧。”
大夫背着药箱就匆匆过来了,瞄了一样那薄薄的一层木板,就没坐着了,站着给小胜搭脉,还翻开他的眼睛和嘴瞧了瞧。
一大屋子的人都不敢喘口气,就等着大夫发话呢。
“这孩子惊到了,急火攻心受风邪入体,这才昏了过去。得用人参吊命先,我再开点药,才能把风邪赶走。”大夫沉吟着说道。
“人参啊,那得多少钱啊?”人群里马上就有人发生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