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体弱,一受惊吓就会发烧。”穆轻寒语气不重,眉头却深锁着。
南菱是第二回见欢欢这样,这才隔了多久呀,她眼底就浮现了心疼。听穆轻寒的口气这还是老毛病了,孩子长这么大真是受了不少罪。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惊吓?”南菱问道。
穆轻寒眉心都挤出了一道浅“川”了,在南菱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片刻后道:“先前有个头上包着蓝布巾的妇人叫我出去,说村长喊我去上个户籍,那个妇人模样不太好看,等我回来欢欢已经是这样了。”
南菱正想说这妇人怕不是调虎离山的行为。
这时抽噎着的小胜情绪已经极大的平复下来了,他握着一双小拳头,愤怒的说:“是那个老妖婆!”
“毛氏,又是她?”南菱咬牙,这一口牙咬得几乎都是“嘎吱”响了。
“我在外面玩,她来打我说我们骗了她房子,我就往家里跑。然后欢欢看到我被老妖婆欺负,她就咬了老妖婆一口,老妖婆把欢欢甩了出去,欢欢就翻了个白眼就晕过去了,老妖婆吓跑了……没一会儿穆叔叔就回来了。”
小胜这才把话说全了。
穆轻寒黑眸里乌压压的,透露出危险气息,他起了身。
突然伸过来一只白白胖胖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南菱开口道:“这个公道我去讨回来,欢欢离不了人,你照管着。”
南菱说着,对小胜招招手,姑侄俩一前一后就出门了。
出院子的时候,南菱顺手抄了个柴刀放在怀里。
村东边,家门口有两棵枣树的就是南大田家,此刻家门紧闭着。
说起这两棵枣树,简直是毛氏的心头宠,她这吝啬性子花了五个铜板让风水先生瞧的,说是门前栽两棵树,是双鬼把门,还能扭转家里的运势。
这枣树上已经结出了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枣子,不过还是青色的,再过半月泛白泛黄就能吃了。
往年毛氏也是对枣子护得紧,旁人家的小孩子想摘一颗尝尝鲜都得追出去骂三里路。
“那就从你开始吧!”南菱眉头一挑,温柔的说道。
在小胜耳边嘀咕几句,小胜就跑到百米远处站着。
南菱就把怀里的柴刀取了出来,在枣树的树干上环割了一圈树皮,幸好前世学了生物知识,环割后的树因为水分运输不上去,就会死。
割到第二棵树皮的时候,屋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在后头骂道:“你个遭天杀的东西,竟然敢动我娘的树,你是不是想死?”
南菱权当充耳未闻,不紧不慢的把那一圈树皮也割了,才收起柴刀扭头去看。
“是你!”
站在南菱后面的正是毛氏的儿媳妇,潘氏,长着一口豁牙,嘴唇子又厚还往外翻,说她长得不太好看都已经是赞美了,见过的没人不说丑。
说起南大田也真不是个东西,南菱的娘在生产的时候死了,他隔了两月就娶了毛氏,毛氏的儿子只比南菱小个一岁,唤作南成才。
潘氏去年就过门了,在南成才十四岁的光景,而潘氏都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