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旺村和小旺村的村道边上百米远的地方,搭了一个小棚子,里面有两个人躺在里面,小棚子摇摇晃晃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男人就起身了。
“别走,还没给钱呢。”那男人还没走,就被女人的粗胳膊攥住了。
“这还要钱的,呸,你个老东西刚才不是爽的很嘛,早知道找你还要给钱,我就去窑子了。窑姐可比你水嫩多了!”那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一口浓痰吐在女人的头发上,但是腿被女人紧紧攥住了,他只好从怀里丢出十个铜板。
秃头男人走了,女人努力的擦了擦头发上的浓痰,一边骂道,“去你娘的腿,窑姐你找的起嘛,要不是老娘落魄,你也配碰老娘的身子嘛!”
这话她可没敢当面说,毕竟,万一还是个回头客呢。
那女人编了个简单的发髻,露出了刚才被发丝挡住的脸颊,正是毛氏。
毛氏收整收整衣裳,就站在村道边上,看看今天还有没有生意。
自从全家的家当在小旺村的破庙里被人烧了之后,她也被赶出了小旺村,而南大田被她赶去采石场上工了。她去找了一回南大田,又是哭闹又是打骂的,南大田只能问工头先支了半两银子先给她。
采石场管吃管住,好几个月不回家的。
毛氏拿了半两银子还不够买米买被褥的,她把心一横,还是把事情都怪在南大田没用上了,那就逼不得她做这行当了。
两腿一张就能来钱的事儿,她觉得舒坦的很。
而且,在这里等着还能找南菱的麻烦。
果然,太阳出来一些后,狗子爹架着的驴车就从这里过去了。
“南菱你个小贱人,南菱你不要脸,招个赘婿也跑了,现在日日去县城里做窑姐,谁知道你是不是出去卖给那些个有钱人啊。”
南菱坐在驴车里,捂着耳朵不听只当是狗在那里叫唤。
坐在驴车上的同村的人都掀了窗帘替南菱回击起来,“你在放什么臭狗屁,你自己贱就算了,还要拉南菱比。”
“南菱,有本事你下车啊,小贱人,小贱人你就是个烂眼睛流脓的下作货……”毛氏在外面越说越来劲儿,几乎是跳起来说道。
“嫂子,你别理她,这个疯子。”南菱淡淡道。“南菱,你也真是太好脾气了,你瞧她这嘴里都说的是能听的话嘛。”
“可不就是啊,她就不想放过你,我听说她现在做起了皮肉生意呢,都这么下贱的活着了,还非要骂骂你。”
“我看就该给她狠狠的揍一顿,骂一次打一次,打到她不敢说为止。”
南菱听着车上村里人的话,其实这些她也不是没想过,她还有自己的盘算。
正如大家说的一样,毛氏已经这样的活着了,不骂骂自己她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啊。但是她还准备让她嚣张一段时日,到时候还要让南大田回来看好戏呢。
这一眨眼就又过去了几日。
毛氏这皮肉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周围几个村子的有媳妇的没媳妇的都光顾她这小棚子,毕竟便宜啊,只要十文钱一次。
虽说蚊子多,但是这男人一激动就顾不上这些了,摸黑就开干了。
夜里但凡有路过的,都被这咿咿呀呀的声音给吓跑。
在采石场工作的南大田正惊魂未定呢,今天山上一处发生了石难,大石头从山上滚下去,砸碎了几个工友的脑壳,脑浆白花花的流了一地。
特别是那个工友还是睡在他隔壁床的,他还说得了银子就要回去给他媳妇买一身花衣裳的呢。
但是今天她媳妇来领人回去的时候,都没打开草席子裹住的尸身瞧一眼,反而捧着赔偿下来的十两银子乐开了花。
南大田心中一寒,毛氏不会也盼着自己死,拿十两银子吧!
要不不干了,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