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死后,村里人还是忌讳了好几日的,毕竟她这属于惨死。
一到夜里都不让孩子们出去,生怕被那厉鬼锁了魂,这直到出了毛氏的头七村里才恢复了往日的正常。
南菱坐着驴车回来,就瞧见了停在村口的牛车。
“钟家那闺女怎么隔三差五的回娘家啊!”
“这还不是元氏总为了炫耀自己闺女嫁得好呗,成日里将人招回来。”
“要我说,就是他家兄弟都不在家,这老二断了干系,老大一家又都不在。”
车上的妇人都嘀咕着说道。
一方面他们对于外嫁女常回娘家,站在嫂子的角度就是厌恶,站在自己的角度就是羡慕,而他们又厌恶钟母,所以就有这种杂糅的非常厌恶的感觉。
南菱其实对这没什么感觉的,只要不犯到她头上。
这段时间,事忙,小八那群孩子那里,南菱已经将连大叔做好的十来张高低床都送过去了。
她自己掏钱给添了被褥,还有一个可以洗澡的大木桶,夏日里的,这群孩子不洗澡,很容易滋生病菌的,南菱又嘱咐了他们一定要勤洗澡。
望湖楼想新菜式的事儿,凌如霜催了好几回,南菱嘴上答应着一定早点给弄出来,迟迟拖到了今日里。
她这刚下车回家,就瞧见院子里有个人在。
南菱仔细的看了几眼,才分辨出来这人正是上回和小胜打架的孩子的娘,自己去人家家里质问过谣言出处的柳大媳妇。
柳大媳妇局促的坐在小墩子上,看到南菱回来,一把站了起来。
“连婶子,南菱回来了。”柳大媳妇就跟连婶子号了一嗓子。
南菱瞧见她这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自己帮忙,而且跟连婶子说好了,她也就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背篓。
连婶子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铲子,道,“这是柳大媳妇,水牛的娘,应该认识的,上回孩子们之间闹了些矛盾。”
“害,婶儿,这都过去了说正事。”柳大媳妇心想着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上回的事儿还提他干啥,不会败坏了南菱对自己的印象嘛。
殊不知,南菱对柳家的印象倒是极好的,他们一大家子人团结和睦,特别是几个妯娌之间。
连婶子惦记着早上的菜,就道,“哦哦,对,今日水牛娘来就是想托你个事儿,帮忙瞧瞧哪家馆子里收花生的嘛,他家种了好多亩地的花生呢,现在都成熟了。今年贩子才一文钱一斤收,卖给贩子她舍不得。”
“是嘞,早知道我们就养鸡去了,白费这么多功夫种的花生,最后还只能喂鸡,我咋个甘心嘛!”柳大媳妇也苦着了一张脸道。
“花生是嘛,我倒是认识一家酒馆子,明日里我可以帮你问问。”南菱说的就是薛老板那里。
薛老板那里弄点花生米配酒还是不错的,一般都是有长期供应的贩子,但是南菱想自己开口,一般量不太多也都能消耗掉。
“真是太好了,我家可种了二十亩地呢!”柳大媳妇一副有救了的表情。
“啥?”南菱惊得都快合不拢下巴了。
这二十亩地的花生,他们家都是怎么倒腾出来的。
“山地开荒啊,这山地便宜,问村长拿就是了,我们家人口多,不开荒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但是这山地贫瘠,种旁的都没这种花生的产量高。”柳大媳妇就把其中缘由都给说了,心里叹息,这太勤劳也是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