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菱回来的时候,心情也有几分沉重,最后连婶子说道明日就是立秋了,立秋后的第二天就是南大田行刑的日子,到时候还有钟小柔。
好歹是原主的生父,南菱虽然觉得自己这个身体是前世的灵魂做主导的,但是原主的记忆也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她的脑海之中的。
“怎么了?”回到家中,穆轻寒就已经瞧出了她的不自然。
他正在院子里刨木头,工具都是问连大叔拿来的,他学东西极快,看了连大叔做床之后,就琢磨着做几把小剑给孩子玩。
“我爹后日处斩。”南菱释然的用“我爹”来称呼他,恩怨都是有到头的一日的。
穆轻寒轻轻的环住了南菱的腰肢,他记得南菱和她爹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他开口道,“如果你不想……”
“算了吧,他自作自受。”南菱制止了穆轻寒开口的话。
她知道以穆轻寒跟慕容静安的这层关系,说不准郑县令会卖他这个面子,但是人情这东西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再者,个人有自己的因果,她还是不搀和的好。
穆轻寒看着这个善变的小女人已经扭着腰肢进屋里做饭去了,反倒是自己碰了一鼻子灰,算了还是不管闲事。
眨眼就到了立秋这日。
都说立秋之后就没西瓜吃了,南菱从菜市上抱了一个大西瓜回来。
听着外面已经渐弱的蛙鸣和蝉鸣,南菱带着小胜、欢欢、水富三个孩子就在月下吃西瓜,两人分吃半个。
穆轻寒只对南菱嘴里的有兴趣,西瓜他没什么兴趣,就站在一边像是替他们值夜一般的。
立秋之后,第二日,南菱一早就起来忙活了。
亲自给南大田做了四菜一汤,因为处斩是午后,南菱就托付了俩孩子给连婶子,这一日柳老头的饭也叫蔡氏准备。
到了县城,开店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东西就卖完了。
南菱把自己做的饭菜热了热,准备去瞧南大田了,穆轻寒接过南菱手里的食盒道,“要不你不用去了,我去。”
“还是去吧,最后一面了。”南菱嘀咕着道。穆轻寒就跟在南菱身后,默默的陪着她。
南菱想了想又去买了一只烧鸡,顺便买了一壶好酒,要一钱银子一壶呢。南菱琢磨着南大田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平日里他有点钱都被毛氏给搜刮了,毛氏只让他喝一些一文钱一斤的杂酒。
偌大一个县城,被判处斩的人还真不多,就只有几个家眷来。
南菱给狱卒塞了钱,狱卒让南菱慢慢聊,一定会让犯人吃饱喝足上路的。
到了关押南大田的地方,南菱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他了。
两颊深深的凹陷,一头头发已经乱的跟枯草一般了,他脸色也特别的不好。在牢房里月余,许久不见外头的太阳,他人也有点蔫蔫的。
“南……菱,是你啊?”南大田面露失望之色。
“你以为是谁,南成才吗?”南菱看到他眼里的失望,恨不得掉头就走,想到这也是他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日了,就稳住了心绪。
狱卒开了门,南菱进去把食盒给南大田给摆上了,收了钱的狱卒殷勤的很,还给南菱搬了一张椅子给南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