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垂下眸子,装作不在意的道,“你知道就好,你们走了,我可是也清净了。”
虽然柳先生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和南菱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想了想对小胜道,“去了京城也不可懈怠,京城人才济济,也不要因为有不如人的地方而妄自菲薄。”
小胜听了连忙点头道,“柳先生,我都记住了。”
柳先生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小胜是个有分寸,也知道上进的人,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继续低头吃饭了。
吃这顿饭用的时间并不长,但大家都觉得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
饭后,趁着柳先生还未走,南菱在给他准备自己亲手做的牛乳茶时,蔡氏到了灶房里,偷偷的和她说了,自己也想让小宝拜柳先生为师,让柳先生教他读书的想法。
蔡氏会有这样的想法,南菱并非不能理解,因为小胜可算是这么多年,大旺村出的唯一一个秀才,而且小胜去读书本来就晚,几年的时间就考上秀才,柳先生可谓功不可没。
但南菱还是劝说蔡氏道,“嫂子,我知道你是希望小宝也能考上秀才,但想考上秀才,并非只有靠柳先生教这一条路。”
“以前咱们村没有,是因为那时村里也穷,有几个舍得送孩子去学堂一学好几年的,可是现在不一样,村里许多人家都送自己的小孩去学堂了。”
蔡氏被南菱一下戳中内心的想法,认真的听她分析了起来。
“小胜从这里到锦州,又从锦州回来,也是退了书院留了学籍的,小胜跟着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南菱刻意没有提另外的原因,对小胜退学的事情一句带过。
“若是小胜和其他孩子一样,到了启蒙的年纪就能安安稳稳读书,我也会送他去学堂书院的。”
南菱又说到了柳先生,“话说回来,柳先生的脾气嫂子你也是知道的,这么久,你看他什么时候再收过别的孩子,就连水富也是要在外边学,还不能提问题的,都是小胜回来再教。”
“当初我想柳先生给村里的孩子们讲课,柳先生还痛骂过我一顿呢,嫂子你可还记得?”南菱问。
蔡氏被南菱这一说,意识到自己果真是昏了头,唐突了,“嗯,记得。”
南菱听了微笑道,“这就是了,所以我觉得还是送小宝去正经学堂才是,柳先生刚不也说了,小胜走了,他以后不用教书,可清闲了。”
蔡氏点头沉默了一会,又担忧道,“嗨,小姑,这些道理我都懂,其实我就是怕像你之前送水富读书那会,遇到黑心肝的先生啊,那可不得把孩子耽误了。”
原来蔡氏的担忧在这里,南菱一笑,这不就更加好办了。
“嫂子,如今咱们家境也殷实了,完全可以多花些银子,打听上个好学堂就是了,那种便宜学堂咱们不去,这样小宝既能学到东西,还能认识很多同窗这多好啊!”
南菱一席话,听的蔡氏的心里一下子敞亮了起来,也不想着一定要在柳先生那里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