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穆轻寒怒极反笑,他甩开葛流纱的手,反倒冷笑自嘲了起来。
“既然你都知道,你与我成亲,不过是我们定远侯府所筹谋和最想要的,那你为何还要委屈自己,让我们得逞。”
穆轻寒心里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打算靠这些手段去实现。
他冷冷的道,“我知你心中对我不满,和我和离,便是反击我最好的选择,希望你早下决断。”
和离在穆轻寒嘴里,就好像是一件轻飘飘的事情,他说完这句话,甚至不给葛流纱任何思索的机会,转身便走。
轻功极好的穆轻寒,完全不给葛流纱追上自己的机会,几步就完全消失在了葛流纱的视线中。
“我不会和离的!绝对不和离,你死心吧!”匆匆从书房追出来的葛流纱又气又急,这院子里反正也没有别人,她也知道穆轻寒轻功好耳力好,于是就大声又茫然的向四周喊着。
屋脊上的穆轻寒脸色如同这夜光中的冷月,平淡的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一丝停留的离开了侯府,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漆黑的屋子里,写完信的南菱此时正躺在被子里,如葡萄般的大眼睛黑亮的睁着,她睡不着。
如今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她身上的被子也已经换了暖和了厚被子,但此时她心中却一点暖和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荒凉和寂寞。
窗外白霜般的银色月光落尽屋内,南菱的脑子浮现了无数她和穆轻寒还有凌如霜、慕容静安在锦州度过的那段短暂又快乐的时光。
出发来京城前,南菱是无论如何也都没想到,如此变化无常的世事就真的这么真切的发生在她自己和凌如霜的身上。
南菱翻转了一下身子,侧躺着看向窗外的月光,心中无限感叹物是人非,这还不过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夜色渐深,南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出神的想了多久,她突然就抱着被子做了起来。
她使劲儿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一样。
说实话,她和穆轻寒之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不难过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可不是个什么正事都不干,只耽于情爱的蠢货,这不符合她心中新时代女性的价值观。
南菱觉得自己为了情爱迷茫难过的日子也不少了,她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了。
她给自己打气,男人嘛,离开了就离开了,又不能求着人家回来,该重新振作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了。
南菱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又重新躺回被窝去,这回没用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睡着的南菱绝对不会知道,她心中想着的那个穆轻寒此刻的心情,可是比她要更加的痛苦压抑和纠结。
已至夜半,但穆轻寒却依然未睡,他坐在明亮的屋内,脑海中也是思绪万千。
原本他打算查清楚他已故长姐的事情,摆平京城这边的事情,再写信派人去接,或者自己亲自去接南菱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