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凛冽的寒风吹动着定远侯府各院中明亮的灯笼,定远侯脸色铁青的坐着,他面前是神色有些忐忑的穆夫人。
定远侯明显心中有些巨大的火气,他准备喝口茶压压火气,但抬头余光掠过穆夫人的时候,怒火再次喷薄而出,他气的也不想喝什么茶了,而是猛的又将茶盏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穆夫人被茶盏碰撞桌面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他。
定远侯两道浓眉倒立,指着穆夫人道,“虽说我是赞同你将她赶出京城,但我没让你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来!”
“赶一个人离开京城有多种方式,你为何偏偏选了最笨的一种,你哪怕送银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可以,为何偏偏做出这种容易落人话柄的事情?”
定远侯只被穆夫人告知南菱的存在,知道她和穆轻寒之间的事情,但并不知道穆夫人和葛流纱已经三番四次去找过了。
穆夫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后知后觉的警醒,生怕以后影响到定远侯府的名声,有些后悔莫及。
但她一想到之前在南菱那里吃到的那些有苦难言的闭门羹,心里还是十分的气愤。
穆夫人有些不甘心的道,“侯爷,这件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是我没想到,但这些都是因为那女子难缠的很!”
事到如今,穆夫人也不得不把之前见南菱的那些事都讲出来。
“我又哪里会不知道侯爷你做事最是光明磊落,我也曾亲自上门劝说她离开,可是那女子完全不把我,不把咱们侯府放在眼中!”
定远侯默默的听着穆夫人的这些话,也没想到这帮过穆轻寒和欢欢的人竟然是这样的。
“这女子看来确实有些主意。”定远侯想到今日吏部叶尚书特意请自己吃酒,单独同自己说起这事,现在想想不仅是想给自己提个醒,帮忙保全侯府的面子。
定远侯觉得叶尚书好像也有些替这个女子求情的意思,这么一想,他心里又是一惊,心想难道这女子竟还认识叶府的人。
思来想去,定远侯对自己的这些猜测也不敢肯定,只是忖度了良久道,“罢了,这件事你暂时不要管了,这女子既然被你说的如此难缠,我便亲自去看看。”
“这?”穆夫人有些意外,又担心那南菱还是无论如何都要死赖着,不肯离开京城。
“侯爷,要不我同你一起去吧?”穆夫人有些不放心。
但定远侯却觉得这没什么。他摆摆手道,“你既已做出那些事情来,恐怕你去了,那女子又是一副全然敌对的模样,还是我去见见。”
穆夫人被定远侯这么一说,有些无言以对了,也就只好同意了他的想法,心里也就只能寄望于南菱能识相一点,赶紧滚出京城。
定远侯府灯光摇曳,几处灯花几处惆怅,偌大一个侯府好像一下子都因为南菱这个名字,而陷入了一个困境中,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能解开这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