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能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他积攒了足够的实力,起兵的那一天再摘掉这顶帽子。
没想到,乾隆三十三年四月十八日这一天,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就暴露了。
“呼哧!呼哧!”
粗气不停喘着,朱朝先右手扼住尤公子的脖子,左手一把夺过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头上,当辫子重回脑袋上的时候,朱朝先清晰的察觉到了自己心跳速度变慢了不少。
可惜,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并没有什么用,这一切,都被眼中充满惊恐,身体哆嗦个不停的尤公子看在了眼里。
怎么办,该怎么处理他?杀了还是留下?
种种问题出现在朱朝先脑海中,他心中涌起一阵后怕,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小心?
竟然随意的把背后留给敌人?搞成现在这样,该如何收场?
“冷静,冷静...”
罕有的,朱朝先竟然自言自语起来,他微微出神片刻,咬着牙把目光挪向尤公子。
“呜!呜呜!”
手掌感觉到对方竭力发出的嘶吼,朱朝先咽了好几口唾沫,他很不想对这个人下手,因为这人根本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相反杀了他还会让两淮盐政震怒,两淮官场也会为之一振。
毕竟,刚刚上任的两淮盐政之子被杀,这不难让人联想到一些事情,到时候势必会彻查所有跟尤公子有关的人,而他朱朝先,绝对不会说能瞒天过海!
杀了他,可以说就是讲计划在多年后的起义,提前到现在!
然而不杀?
放任这么一个知道自己没有留辫子的人在江宁,在两江总督跟江宁将军所在的江宁,岂不是自寻死路?
若是掳走他,给他下毒药呢?
朱朝先刚想起这个办法,就否定了。
且不说他大学专业又不是医学制药专业,再者穿越至今也没接触到什么没有解药之类的毒药,至于那种存在于武侠小说里,下毒之后对方生死全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毒药,那更是闻所未闻。
而且,绑人途中,但凡有一个纰漏,他都会立刻陷入天罗地网之中,离开了老巢泗州而且孤身一人的朱朝先,实在是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力。
杀!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朱朝先的脑海里,顿时就像雨后的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似乎是看到了朱朝先眼里的杀意逐渐浓郁,尤公子挣扎的更激烈了,甚至发出了些许叫声。
“咦?里面什么声音?”
“嗨!你管人家呢,别惹一身骚,走吧!”
屏住呼吸等待门外人走远,朱朝先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尤公子,只见对方已然被他掐到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噌!”
一抹白光出现,朱朝先眉毛怼在一起,大手握着刀子迅速的几个抽插,只见屋子内一片刀光血影,尤公子因剧烈地疼痛从眩晕中醒过来后,没出几声哀嚎,身体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扑腾!”
望着倒在地上,从身体下不停流淌着鲜红血液的两淮盐政之子,朱朝先踉跄退后两步,低头凝视着手上的粘稠,愣了愣。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