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年时间,眼瞅着昔日卑贱的宫女都快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了,惠妃心里肯定早就气的牙痒痒,可她如今已年近四旬,哪里还有什么资本跟年轻貌美的诚贵嫔争宠,能依仗的也只有娘家了。
前朝后宫本就同气连枝,惠妃不得脸,扫的是整个永安将军府的颜面,永安将军府此举,已经算是公然表达对皇帝的不满了。
永安将军府世代功勋,常年驻守西北,虽不在最要塞之地,却跟青海相距不远,若让他因着怨怼生出异心,难保不会被桓王收服为己用。
到时候就算能处置解决,到底也是多了一重无谓的麻烦。
皇帝虽然心疼诚贵人,但多心疼的嫔妃都不如朝政的稳妥重要,稍稍想了想便首肯道:“就依你说的办,即日起把小皇子交由惠妃抚养,再晋惠妃为贵妃,算是双喜临门。”
“臣妾替惠贵妃谢过皇上隆恩。”皇后很是高兴,仿佛受到恩赏的人是自己,屈膝福了一福后又继续道:“诚贵嫔深得皇上宠爱,自然也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这两年诚贵嫔恃宠而骄,虽不至于到敢给皇后脸色看的地步,却也没有多少恭敬,皇后此举,为的也是杀杀她的锐气。
至于以后,诚贵人的身子左右已经不能再生了,一个没有皇子傍身的嫔妃,也翻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嗯。”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一个毫无根基的嫔妃高不高兴,他考虑的是虽然对惠妃之事做了妥协,却也该给永安将军一个教训,便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朕还有公事要处理。”
“是。”皇后应声就要退下,待走了两步又似才想起什么,突然回过头来,“皇上,适才臣妾得到太医院奏报,说荣安郡主病了,魏国公府拿了老太君的帖子来请太医。”
听皇后提及楚凝秋,皇帝脑海中最先浮现出的竟是楚天昱那张熟悉的脸,旋即微微蹙眉,“那丫头上午进宫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皇后这六宫之主又不是白当的,当然知道楚凝秋被太后宣去叙话的事,却不能在皇帝面前提及,只微微含笑道:“女儿家突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属正常,只是……听说郡主是懂些医术的,若是寻常症候,也不该会辛苦太医才是。”
“老太君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后一眼,“派两个得力的太医过去瞧瞧,有什么情况回头向朕禀报。”
“皇上放心,臣妾会安排妥当。”如此说了一句,皇后就要转身离开,这次却是皇帝主动叫住她,嘱咐道:“明日的宫宴虽是太后筹办的,但你作为六宫之主,也该好好从旁协助。”
皇帝这话虽然说的隐晦,但皇后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要她盯着太后,不要给对方趁机拉拢人心的机会,免得再生出什么闹心的变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