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因为皇上是绝不会把本小姐嫁给桓王的。”
有些计策,根本不在于完美还是漏洞百出,只要有足够的好处让皇帝愿意去相信就够了。
这么多年,太后的偏心从来都是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太后越是嚣张跋扈,皇帝越不能简单粗暴地为了一个小小的赐婚去驳她的面子,否则闹将起来就是笑话,势必有损他最为看重的光辉形象。
可这错处是出在太后身上的就好办多了。
这就等于给了皇帝一个最直接有力的解决办法,如果太后再一意孤行,老太君自会替皇帝出手把这一切揭发出来,到时候皇帝不仅不会落得个不尊不孝的骂名,还会因为周全忍耐太后所做的糊涂事而赢得一波好感。
总而言之,好处一大堆,坏处却是半分都没有,简直是为皇帝这种有严重偶像包袱的人量身定做的。
“奴婢好像明白了。”冬儿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额头,沮丧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笨,都不能帮您做什么。”
“这些洞察人心的功夫,都是用血泪换来的,本小姐倒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用明白。”
想起前世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严苛训练,以及那些机关算尽的勾心斗角,跟眼下的处境一样,都是容不得半句差错的单程路。
只是相比之下,她如今的能力还是弱了些,要尽快让自己成长起来,才能够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楼墨渊最终是敌是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越来越聪明的。”冬儿是个直性子,那股沮丧劲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知不觉就转了话题,“小姐,奴婢偷偷从娴月阁那边打听到,二夫人好像改了主意,不想让二小姐做太子妃了,而是想让她直接进宫为妃。”
这就是冬儿的优势了,她虽然不如如玉那般细致,也不似如佩那般心思缜密目的性强,却最是个人缘好的,跟谁都能说上几句话,再加上在楚凝秋授意下有意无意间送出的银子,总是能探听到许多消息。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楚凝秋笑笑,似是很赞同道:“太子终究只是个储君,将来能不能顺利继位还是未知数,与其祈祷天上突然砸下个雷把皇上劈着,倒不如把眼前的荣华富贵抓到手里。”
话虽如此,不过这楚清悠还真是够下血本的,竟然愿意委身于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皇帝。
“小姐,可不敢随意议论皇上,万一说顺口了怎么了得。”冬儿慌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才忧心忡忡道:“二小姐虽然狠戾刻薄,却是天生的好相貌,她如今容貌恢复如初,若真进了宫,必会得皇上宠爱,到时候岂不是要变本加厉地来置您于死地。”
若真到那一天,她们可就毫无反手之力了。
“她当然是这么想的,但成与不成,还差得远呢。”楚凝秋没有跟冬儿仔细解释什么,只吩咐道:“不要跟娴月阁的人往来太频繁,若有什么需要做的,本小姐自会吩咐。”
今年春日才遴选过秀女,楚清悠既然动了要进宫的心思,必不可能等到三年后,多半要在明日的宫宴上跟皇帝来个‘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