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不断从脑海中闪过,楚凝秋的关注点又回到了灵殊草上,或许……她还有一个法子可以用。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到了偏殿,小炎子到底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待嘱咐着小宫女奉了茶水点心就出去了,楚凝秋脑子里想着灵殊草的事,又在琢磨着百里无衍和旬延逍下一步要做什么,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左右也没有旁人在场,如玉索性也由着楚凝秋睡,想着待小炎子过来传旨请她去正殿面圣的时候再叫醒也不迟,却不成想还没睡上一刻钟,偏殿的门竟咯吱一声被人打开,抬眸一看,竟然是皇帝亲自过来了。
“小姐……小姐!”如玉手忙脚乱地去拽楚凝秋的袖子,然而楚凝秋睡的迷迷糊糊,这会儿突然被拽醒,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微微蹙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
不知为何,在皇帝走过来的瞬间,楚凝秋恍惚间竟然有种走过来的人是楚天昱的错觉,别说请安,就连不能直视皇帝的规矩都忘了。
虽然皇帝对楚凝秋向来态度温和,但君心难测,已经错了规矩怎能错上加错,如玉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之分,在身后用力扯了扯楚凝秋的胳膊,楚凝秋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屈膝道:“臣女失仪,请皇上恕罪。”
早在前几日从老太君那里得知皇帝的身世没那么简单时,再加上太后对老太君这种完全不寻常的恨意,楚凝秋就曾想过皇帝是不是跟老魏国公有些关系,眼下这个想法更是瞬间放大了好几倍。
若真如此……那可就太狗血了。
皇帝并不知道楚凝秋脑海中正翻起惊涛骇浪,他抬手虚扶了一把,又以眼神示意小炎子把楚凝秋扶起来,语气中更是满满的关切之意:“你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本该回去好好休息,却还要来回奔波为朕配药,着实辛苦了。”
正如小炎子所言,百里无衍适才提到药王谷,可跟药王谷有关的不只有旬延逍一个,楚凝秋更是老谷主唯一的嫡亲血脉,无论想要从药王谷下手去查什么,都是绕不开楚凝秋的。
楚凝秋心想,皇帝对自己是这个态度,应该是采纳了百里无衍的建议,要接受旬延逍进献来的药品,或许还会允许旬延逍进宫见驾。
无论这背后的打算到底是什么,就目前而言,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楚凝秋便也假装不知,只诚惶诚恐道:“皇上看重臣女,臣女粉身碎骨难报万一,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定要日夜不安,哪里还休息的好。”
楚凝秋这样的回答让皇帝很是满意,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些,他并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只温言道:“听说你仔细翻看了御药房的配药记录,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虽然皇帝对于药饮膳食的把控格外严格,却也不敢保证没有疏漏的时候,想要听听楚凝秋的想法也在意料之中。
“回皇上的话,御药房的公公们做事仔细,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楚凝秋抬眸看皇帝一眼,见对方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并没有回正殿的意思,方才继续道:“是药三分毒,臣女想着与其吃那些苦药,倒不如给皇上拟几味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