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用银针把毒素给逼出来,才能有进一步的决断。
北狄小皇帝平日里听惯了阿谀奉承,倒是难得遇到楚凝秋这般说话耿直的主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直接说若朕不接受你的施针,就没办法活着见到楼墨渊不就行了。”
“皇上也可以这么理解。”
楚凝秋并不在意北狄小皇帝说什么,只有些突兀地转了话题,“这些年,皇上可听说太后娘娘有身体不适的时候?”
她适才忽略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北狄小皇帝体内的毒,很有可能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
而这又有两种可能。
其一,太后这些年也饱受病毒折磨;其二,北狄小皇帝的生母另有其人,根本就不是当今北狄太后所生。
其实只要把北狄太后请过来诊诊脉就能有答案,但这样的做法极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才有此一问。
话题转的太突然,北狄小皇帝微微愣了愣,方才摇头道:“母后身体一向康健,极少延医问药。”
难道母后有什么不对?
楚凝秋一边为北狄小皇帝施针,一边面无表情道:“只是随便问问。”
“郡主这话,你自己信么?”
北狄小皇帝虽然时不时犯浑,却不是傻子,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楚凝秋施的针上,尤且稚嫩的脸庞上显然有许多不解:
“瞧郡主的手法,对这个病症似乎很熟悉。”
“皇上现在才考虑到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楚凝秋抬眸看北狄小皇帝一眼,似笑非笑道:“若本郡主这银针上抹了什么东西,您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说话了。”
“……”
北狄小皇帝再次翻了个白眼,“难不成郡主千里迢迢来到北狄,就为了害死朕?”
如今这北狄啥都缺,就是不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楚凝秋又何必多此一举?
“看来传言的确不可信。”
楚凝秋唇边勾起一丝浅笑,轻轻摇头道:“最起码……您还挺有幽默感。”
“……”
这算什么夸奖?
北狄小皇帝还想说什么,楚凝秋却没有继续跟他交流的意思,只向守在一旁的林清韫吩咐道:“取一杯清水来。”
“好。”
林清韫答应一声,很快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来。
楚凝秋接过水杯,之后又从北狄小皇帝身上取下一根银针扔到水里。
待轻轻晃了几下后,原本清澈的水面渐渐浮出一层浅绿色,显然是银针从北狄小皇帝体内带出来的毒素。
见状,林清韫好奇道:“郡主,毒不应该是黑色的么,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