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阮今朝叫了懂医术的侍卫过来。
结果佟文抱着沈简不许人把脉。
一人之力挡着过来的人,“我们公子的脉,除开程太医以外谁都不能碰。”
“把他给我拉开。”阮今朝吩咐,“都什么时候,你还挑三拣四的。”
佟文挡在床前,宁死不屈,握住沈简的手藏到怀里,“我家公子的脉不能让你们碰!”
“那你就让他死吗?”阮今朝盯着佟文,烦躁的不行,“现在我去哪里给找程太医,你觉得我会害死他吗?”
佟文迟疑,“小的没有怀疑夫人对公子的担忧之情,公子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司南插嘴,“刚刚你哭丧的调门那叫没事?”
佟文:“真的没事的,小的一直伺候着的,刚刚公子就是被吓着又恶心到,一口气没缓过来,睡一觉吃点药就好了。”
“不把脉怎么开药,看面相吗?”阮今朝道。
佟文急忙道:“公子素日要用的房子小的都能背。”
阮今朝看佟文,看他大有要碰沈简从他尸体过去的模样,摆手算是退让,“那成,你去开。”
佟文戒备,“不行,小的要守着公子。”
“反正死了也不是我家开席。”阮今朝不知道这主仆两个执拗什么,“成,不把不把,去拿笔墨过来。”
最后佟文就缩在床边默默写了药胆子,阮今朝拿着药方子出去。
司南跟着她,“打晕了不就成了。”
阮今朝看司南,嘴角一勾,“你真当这个佟文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厮。”
她看了眼药方,“他是沈简身边最强的保护盾,即便是我,对上他,估计也要斡旋一二盏茶,足够沈简自个逃命了。”
司南眸光一闪,“佟文,是死侍?”
“你知道就成了,别告诉任何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
阮今朝不假思索,“他告诉我的。”
“沈简会把这种关乎自个小命的事告诉你?你俩好成这样了?”司南怀疑,“我怎么感觉你挺了解沈简的,你对我都不说实话了?”
阮今朝停下脚步,盯着司南,“你要吵架吗?”
“说着玩。”司南退后半步,“怎么严肃做什么,不是要去给沈简拿药吗,我去吧,沈杳能把沈简闹毙命,你去看着的好。”
他接过阮今朝递来的东西,转开话头,“大少爷已经去报官了,这次估计还真能办个大事出来。”
“放心,你我的话,只有你我知道。”
***
沈简再次睁眼是两日后,睁开眼的人只觉得鼻尖一股子腐烂的恶心气息,坐起来就要吐。
守着的佟文心疼的不成,“公子,没事了没事了。”
他想起什么,忙起身出去,大嗓门叫嚷,“夫人,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沈简晕晕乎乎躺回去,只觉得闭眼睁眼都是那恶心的脑袋。
直到一只手落到他额头上,才算是回神了许多。
“你也太弱了,不就是尸气刺鼻了些,怎么就过去了。”
沈简理直气壮,“我有病你不知道?”
阮今朝将他扶了起来,又从旁边端着清粥,“先吃点东西,你晕了两日,你可知道多少人来看你,我都要忙晕了。”
“你倒是会抱怨。”沈简靠着软枕,吃着送来的粥食,“杳杳这手艺倒是长进了,不枉费给她请厨娘的银子了。”
阮今朝好笑,“就你家杳杳那三脚猫的厨艺。”她狡黠一笑,“不若以后我教他,你把给她请厨娘的钱都给我如何?”
“你做的?”沈简有点意外。
“是呀,你那好妹妹非要给我们展示她的厨艺,等着她做好饭人都饿死了。”阮今朝叹息,“你这妹妹太宠了些,真的该揍了。”
居然一个厨子都没有置办,眼下天天都是司南几个轮着做饭。
“可不得学着,不然以后胡乱做把贺瑾毒死了可怎么好。”沈简吃了一碗,犹觉不足,“我还要。”
阮今朝给他擦嘴,“没了,天知道你现在醒,一会儿就吃晚饭了,你妹妹在给你炖鸡呢,贺瑾在陪他杀鸡,啧啧啧,那群鸡真惨,叫的我的侍卫都于心不忍了。”
调侃两句,阮今朝说了正事,“那日发现的尸体,是这两年失踪的巡察御史们,估计是发现了漕运的龌龊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