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嚷嚷,背着手阮今朝凑到男人跟前,笑的狡黠,“你莫不是想要给我家南哥做媒吧?”
听着这话,沈简推开她的脑袋,朝着前头走,“真当自个是个香饽饽了。”
阮今朝哼了一声,沈简看她,“我可答允你一件事,你自己想想需要什么好处吧,此后这次的事不许在提了,一切照旧。”
阮今朝哦哟了一声,脱口便道:“那我要你的侯府你也给吗?”
沈简扫他一眼,“杳杳拿你当姐姐,你却想要做他后娘,你还是很可以的。”
阮今朝略略一想,“那把你们侯府银子都给我吧。”
“你能不能想点实际的?”沈简给她一记眼刀,“要钱没有要命你随便拿。”
阮今朝跟着他旁边,扯他衣袖,“对了对了,我特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会叫皇后表嫂啊,陛下又不是你表叔。”
这件事她好奇了两辈子。
沈简给她解惑,“算是姑姑,不过是死皮不要脸贴上来的,陛下也愿意给太后面子,我儿时进宫还让我叫叔叔,算是默许了,皇后因此常以我表嫂自居。”
阮今朝哦了一声,随后更加疑惑,“那也不对啊,要是皇后是你姑姑,你为什么叫太后姑母,你家这关系是不是太乱了?”
“京城各世家关系都乱,别太较真。”
阮今朝抱着他胳膊走着,非常认真的较真,一副得了惊天八卦的模样,“所以,太后和皇后在你眼前,那不是平辈了?”
“我让你别较真。”沈简朝她嘴里塞零嘴,“吃你的东西吧。”
阮今朝咬着吃的,继续穷追不舍,“你母亲的姐姐是户部尚书的太太,户部尚书家有个表叔好像和王氏娘家远方又有亲,是个老牛吃嫩草的,怎么说,这七拐八拐的,你岂不是应该叫贺瑾一声小叔叔了?”
“你较真个什么?”沈简扯了两下胳膊没扯回来,说她,“你心思能不能用着正经事上头?”
“还不正经,我给你理一理你家关系网。”
沈简不想理她了,丢给她一句,“我家关系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没资格用。”
阮今朝兴致勃勃,“沈简沈简,我知道我要什么了,不然你拉个线,我给你娘拜个把子怎么样。”
“你能不能想点人做的事情。”沈简别过头,“还想当我娘的,你想法能在高大些吗?”
“沈简沈简。”
“你闭嘴。”
阮今朝扯着他,“你在满足下我的好奇心,你是不是有个表姐啊,她是克夫还是克男人啊?我怎么听说出嫁去做尼姑了?”
“胡说什么,我表姐是祖父离世守孝,等着出了孝期,她定下亲事的公子哥恰好祖母又离世了,才把这婚事取笑了,以免耽误表姐,出家,出什么家,她是跟着道姑出去云游了。”
“哦,原来不是尼姑,是道姑,也是,尼姑还要剃发,道姑随时簪子一拔就能家人了。”阮今朝看她,嬉笑道:“你这表姐是不是克长辈啊?”
沈简彻底不想在和她说一个字了。
“沈简沈简。”
“你闭嘴!”
二人一和好,整个队伍都顺风顺水了起来,一路玩玩停停,元宵节当日就入了皇城。
沈简催着沈杳快点换马车回府。
沈杳拉着阮今朝的手道:“等着开春我家做茶会,阮阮姐一定要来玩!”
阮今朝答应的痛快,“好啊。”
送走二人,阮今朝动了动脖子,接过贺瑾递来的茶水,轻轻一晃,茶面泛着小小涟漪。
她举着茶杯淡笑:“贺瑾,你说你母亲会怎么迎接我们?”
贺瑾目光也沉了很多,“算不准。”
马车落在贺府,二人下了马车,便见王氏站在台阶上,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王氏被王妈妈搀着走下台阶,满眼疼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八方诸神保佑,你们两个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可是担忧死母亲了,出去办事怎么都不多带些府邸的下人?”
贺瑾还算顾全体面给王氏行了礼,王氏正欲关切两句,东雀已经将贺瑾扯到了背后,明摆着不给亲近不给看。
王氏脸上笑容骤然僵住。
司南则道:“大少爷先去给老爷请安吧。”
看人被请走,王氏那抹难色转瞬而去,又看阮今朝,“一路辛苦了,你们父亲今朝上朝都还吩咐我给你们好生接风呢。”
“大太太这怎么就演上了?”阮今朝抬手抚了下鬓角,丝毫不吃这套假模假样,调侃道:“莫不是要有求于我吧?”
王氏梗咽了下,笑意稀碎,奈何街上不少往来的人都驻足伸头。
本想接着迎接远归的二人,在门口扶扶她慈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