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给谢修翰行礼,“外祖父。”
“一家人别怎么多客套。”谢修翰将手里几封折子递过去,“今朝,你且看看。”
都是督察院、大理寺、刑部查到王氏娘家贪污受贿的铁证。
“你和沈简手里加起来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应该能让王氏娘家垮台。”谢修翰端起旁边的茶盏。
他沉声严肃道:“陛下这次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动了前线军需的人手都要断,头都要下来。”
“只是,你和沈简手里的证据都没送上来,恐怕还不能彻底扳倒王家人。”谢修翰吹了吹浮叶,“给外祖父露个底,省的日后不知道怎么保你们两个。”
阮今朝就道:“证据都在孙女手中。”
“你手中?沈简那黑心眼的狼崽子肯?别被掉包落坑里头了。”谢修翰喝了口茶。
他顿了顿,摸着山羊胡子,眸子虽有点浑浊却带着精明,“我看他此前回来的阵仗,就是要借着这案子先一步入仕,等着后年科举中士,确保自个仕途顺坦。”
姜还是老的辣,阮今朝也不跟着外祖父弯弯绕绕,“到底王氏是贺瑾的名义上的母亲,这等烫手山芋送给我,到免得他进退两难。”
谢修翰扫外孙女一眼,叹气轻笑,“我看你二人是把功劳都分拨好了,杀钦差案的功劳全归沈家,贪污受贿一案你想给贺瑾?”
谢修翰示意阮今朝去里头坐,不免多嘴,“我见你似乎是把贺瑾当弟弟看待的,怎么,还真想顺风顺水过日子了,沈家那小崽子可是替她妹妹觊觎你这贺大奶奶的位置的。”
“他气一气就嗝屁的。”阮今朝嫌弃的很。
“对了,沈简差点在雍州嗝屁是怎么搞得?”谢修翰提醒孙女,“他死不死的无所谓,若是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死了,安阳侯府是要闹事的,他那老子是个棒槌,他娘又是个哭丧德行,你给我离远点。”
阮今朝将遂将雍州一路的事宜告知谢修翰。
“所以,十一皇子是有参与的,还掳走了人证秦宁儿?”谢修翰有点被吓着了,脸上肉都抖动了下,“夏清渊还想杀沈简,你们还遇到了刺杀?”
阮今朝点点头,“索性我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就是沈简吃了点苦头。”
谢修翰山羊胡都抖动了,倒吸了口气冷笑,“我的小祖宗,日后你给我少出去办事,回头少根头发我怎么和你爹娘交代的!”
阮今朝笑的无奈,“不是,外祖父我们先说说正事……”
“什么正事有你重要的,你要做什么告诉家里人,贺家后宅欺负你,让你三个伯母去收拾,贺瑾欺负你让你三个表哥去,贺博厚我给你坑。”
“你安安心心呆着,没事买买衣裳首饰听听戏曲多好,是不是觉得家里没有和你同岁的姑娘啊,我明日就让你大伯母给你大表哥挑媳妇,保管给你找个志趣相投的回来……”
见这越说越偏,阮今朝着实好笑,“我哪有怎么娇弱的,外祖父别胡思乱想,到是显得咱们仗势欺人了。”
她看谢修翰小碎步在面前走来走去,沉下眸子。
她就道:“外祖父将这些折子送去陛下书案即可,先断白氏娘家几条外头的臂膀,让她们脑袋上悬着把剑,在放出消息说的还确关键的证据,让白家那头觉得还能垂死挣扎。”
谢修翰看外孙女,仿佛打定主意,“过几日我安排个宴会,请些姑娘来,你来替你大表哥物色物色。”
阮今朝:“……外祖父,日后我同贺瑾定然是要和离的,大表哥是谢家长子长孙,日后是要承担谢家兴衰的,怎可能随意婚配的。”
谢修翰很认真的道:“长子长孙可不就是这样用的,养他怎么多年,可算有点用了。”
原本严肃的谈话,硬生生被谢修翰一会一个天雷勾地火的想法砸碎。
接近中午,二人才算商议完毕。
谢修翰也给中肯的建议出来,“眼下京城不少人知道你和贺家后宅不对付,难保王家那头不会说你是要报复他们,最好是让沈简从中帮忙一下……”
“好,等下次去侯府我去和沈简商议。”阮今朝看谢修翰吃惊的眼睛,“您忘记了,沈杳认了我做干姐姐。”
“你这傻姑娘,那日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侯府里头乱糟糟的,你个干净姑娘少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