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午饭休息了会儿,阮今朝就听太监来报,说的陛下震怒,让李明薇罚跪在御书房外,又降了淑皇贵妃的品级,眼下已是淑贵妃。
柔嫔瞠目,见着玩簪子的阮今朝,“朝朝,这——”
“我也不知,咱们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吧。”阮今朝起身挽着柔嫔朝外走,她安慰地说:“有沈简在,明启即便做错了什么事,您也别怕。”
柔嫔内心有点崩溃,隐隐觉得这孩子背着她在做什么,“不是,你是不是给沈简下套了?”
沈简那性子,敢给他下套,不给你挖个爬都爬不起的坑,都不是他的作风。
“我怎么敢给他下套,您借我多少个胆子我都不敢的。”阮今朝扯着柔嫔朝外走,将她推出宫门,“姨母,咱们快些,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跟着勇叔很明白的插嘴,“柔嫔娘娘快些吧,一会儿沈世子杀过来,这二人是要打起来的。”
阴狠了人就跑,是阮今朝一贯的骨气。
等着柔嫔彻底反应过来时,寿康宫的太监已进去通禀了。
当朝太后不管前后朝的事,因此是个极其精气神的老太太。
不管前朝事,即便群臣求到她跟前也不见,不乱用孝道染指朝政,反倒让李明玕着实尊重这位嫡母太后。
后宫之中,皇后同淑皇贵妃势如水火,偏偏皇后差点火候,每每这种时候太后就会出面,因此皇后是一日不落的来请安,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想着太后。
做太后做成他太后这样,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臣妾|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金安。”
太后奥哟哟两声,坐在銮座上摆手,喜笑颜开,“快快,赐座!”她拍拍自己身边,“朝朝来哀家这里,哀家能这样称呼你吗?”
阮今朝知晓太后是为数不多在她赐婚一事上表示痛惜的人,前世她名声被沈简毁的最厉害是,便是太后娘娘出面,听说还斥责了沈简一顿。
她还是装作有点小怕的望了眼柔嫔。
柔嫔给她理了理衣襟,拍拍她的手,“去吧,太后娘娘是天底下最慈爱的老太太了。”
太后很是受用,“柔嫔这嘴我最是喜欢的。”
她见阮今朝走到跟前,握住她的手,越看越喜欢,“之前你跟着诰命夫人们一道来,哀家若是表现的太热络了,岂不是让你更难做人了?”
阮今朝坐到她旁边,赔笑道:“每次太后都要偷偷摸摸送我许多物件,我很喜欢。”
太后亲自给她递茶,语重心长,“别理会外头嘴碎的人,如同我们朝朝这般看过大漠孤烟,雪山盛景,高山日出,草原驰骋的姑娘,哪里是京城这些条条框框养的的女子能够比肩的的。”
太后望着阮今朝,从头上拔下跟簪子,柔嫔见此忙出声,“这凤簪朝朝受不起的……”
“不过是金凤罢了,不会越礼越制,这点数我还能没有?”太后难得看柔嫔如此维护谁的。
她亲给今朝戴上,感叹道:“你活的跟个小太阳似的,京城的娇花假花在跟你跟都不够看的。”
阮今朝身上可以看到朝气蓬勃的生机,这是京城姑娘所没有的。
阮今朝轻轻笑着,太后就道:“日后有人欺负你,你只管让人拿着簪子进宫找哀家,你姨母不好出宫给你撑腰,哀家倒是行的。”
柔嫔忙跪着地上,“妾身替侄女谢太后娘娘恩赐。”
太后瞪她,“搞这些虚礼做什么,快些起来,别吓着今朝了了。”
说罢,她叹了口气,“昨夜贺家太太吃酒发疯闹到我这里,哀家怕她疯疯癫癫不清醒的出去,反倒是闹得贺家谢家天家颜面都不保,因此就留在宫里。”
太后看着柔嫔,“说到底今朝在京城没有娘家,谢家既是外租家,就算是这孩子依仗,又是天家赐婚,说什么也算哀家跟前打发出去的姑娘,咱们关起门来太过调停调停如何?”
太后说着,拍拍阮今朝的膝头,“不怕不怕,天塌下来哀家给你撑着,你父亲是有功涉及忠君爱国的将士,你母亲更是当年名冠京华的淑女,哀家才不信外头的人说你不懂规矩。”
旁边的老嬷嬷适时走了出去,穿着诰命服的王氏被两个老嬷嬷请了出来。
王氏被关了一宿,心中怨恨愤懑无比,推开婆子,指着阮今朝,“太后娘娘,您说今日会将这泼妇叫来与我对质——”
“贺大太太,还请嘴下积德,今朝千万不对都是您的晚辈,如何能用如此歹毒字眼咒骂她?”柔嫔站了起来。
她的维护之意毫不掩藏,“今朝性子活泼了些,倘若真的有不对之处,您不能忍,可告诉谢家人,也可来告诉本宫,何来惊扰太后金驾?”
若非不是昨夜沈简传了话进来,已有主意要她配合,她非得让这泼妇好看。
望着王氏,阮今朝歪头笑着,“大太太昨夜果真是喝高了,太后跟前,柔嫔面前也敢出言不逊了,您有什么我带您回家在说可好?”
王氏脸还肿着,盯着阮今朝,给太后拱手,“太后娘娘明鉴,这不孝的儿媳妇我贺家是不敢要了,阮今朝,你敢当着太后娘娘发誓,说我这脸不是你打的吗!”
柔嫔冷声带怒,“来人,将贺大太太带下去好生醒酒,去让贺阁老亲自来领人!”
王氏极怒,她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亏,指着柔嫔,“你不过是个四品嫔位,也敢这样同我说话!真当我娘家无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