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孔方平从谢修翰帐子出来,就被一直候在外头的沈简和阮今朝截住了。
“夫子既然来了,就与我回侯府小住段时间,程太医我已经派人去叫了,您有痛风,这几日雨水重,还是先瞧瞧看。”沈简亲自搀他。
阮今朝跟着去扶,不,是把孔平方朝着自个这头拉。
“先生,您难得来京城看我,跟我回贺家住着吧,我也好天天陪着您,您刚刚不是说饿了吗,先跟着我回去吧,我给您做好吃的,这天还吹着风呢,咱们不乱串门。”
沈简不撒手,看阮今朝,“你那里还有贺瑾,夫子如何能挤着,且那片又是姑娘居多,夫子如何能长待。”
阮今朝也不客气,用力把人朝自个身边拽,“你给我放开,先生是来看我的,是来给我送小胖的,看也给你看了,该还给我了。”
虽不知小胖是个什么,沈简就道:“那正好,你回去玩小胖,我与夫子说说话。”
阮今朝拒绝,“不要,我也要和先生说说话,先生本就是来看我的,你是顺便的!”
孔平方被两边拽扯,手里杵着的拐都给落地上了。
他夹着二人之间,“好好说,别急眼别急眼……”
勇叔和佟文站在旁边都不知帮谁。
“世子爷,您轻点啊,孔先生一把年纪了,会扯坏的。”
“今朝今朝,使不得使不得,不是拔河,不能这样用劲的,你答应了老爷不能把先生弄坏的!”
孔方平被二人拉扯的寸步未走,觉得衣襟都要开了,无力极了。
“你们两个小祖宗听我说一句成不成,先听我说一句,冷静冷静……”
他那里知道沈简也在的,还以为在侯府躺着养病。
沈简这个唯一的学生,一直都在找他的下落,孔平方是知晓的,他觉得沈简估计是怕他松手没,所以才扯着不放。
阮今朝那性子就不可能谦让,他就没见这姑娘谦让过,拽着她不撒手,估计是想问问她母亲有没有话带给她,
阮今朝同沈简对视一眼,都不愿意退让,又开始拉人。
二人扯着孔平方,最后还是勇叔低低来了一嗓子。
“你们是要问什么对方不能听的吗?不是就不能一起问一起听吗!扯死了,你们两个就一起哭吧!”
最后一道去了沈简的帐子,三人经过一个时辰的谈话,大概都弄明白三个人与对方的关系。
阮今朝问了点谢婉的情况,孔平方摸着胡须说小胖什么样谢婉什么样,她才放心了下来,起身出去下厨。
人走了,沈简才道:“您为何都从未给学生写过信。”
“若我说在边塞定居下来,你不得千里迢迢来看我,少不得路途颠簸,你本来身子就不如从前……”孔平方说着叹了口气,问沈简,“侯府还是那样吗?”
沈简给他奉茶,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扫过讥讽,“也没什么,习惯就好,眼不见为净,夫子既然回来了,还是住回侯府为宜,我也方便照顾您,今朝那里,她到底是做人媳妇的,没我那里方便。”
孔平方摇摇头,否了这个提议:“今朝的性子,肯定天天都要来找我,日日去你侯府,岂不是让你们二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