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黛给阮今朝见礼,声音细细柔柔,“小女薛黛,给贺大奶奶请安。”
阮今朝嗯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打量这位差点成了沈简世子夫人的姑娘。
秀丽绝俗,清月新晕。
沾染沈简血脉的姑娘都属于小家碧玉,沈杳眉眼精致秀丽,佟文清秀乖巧,薛黛却多出两份淡然柔和冷若清霜之感。
五官精巧温柔,一双明眸如月,长发落在身后看,坠着两根玉簪。
莫名的,就想起私宅那满湖的莲。
香远益清,令人见之忘俗。
阮今朝喝了口茶,突然就忆起沈简帮她梳妆时的习惯。
素净端庄为主。
坐了小会儿,李明启就要拉着阮今朝去钓鱼。
出了门,李明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后极少点谁家姑娘去跟前晃悠,八成是要给沈哥哥指婚……”
阮今朝笑容微凝了下,后面跟着的勇叔活想一脚给他踹过去。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沈哥哥怎么廉价的?”李明启看阮今朝,“薛黛可是他表姐呢,比他都大两岁呢!两岁!”
“而且长得也配不上沈哥哥,耐看归耐看,太寡淡了,瞧那德行就是个三从四德的,听说还跟着什么道姑游离来着,多晦气啊,娶回去随时准备给沈哥哥超度亡灵吗,好不吉利啊。”
正说着,就听着一声贺大奶奶。
姐弟二人回头,就见薛黛步步生莲的走了过来。
薛黛上前主动说:“我许久没回京了,路都有些不熟了,贺大奶奶若是方便,你我同行可好?”
阮今朝随意嗯了一声,“我也才来京城一年多一点,薛大姑娘不怕跟着我走丢了,就请便吧。”
李明启觉得女人多肯定没好事,他鼻尖都闻着点硝烟气息了,顿时扯了借口就跑。
薛黛跟着阮今朝身侧,主动起话头,“贺大奶奶,不若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就在这时,贺瑾声音而来,“阮姐!”
勇叔长长的顺了口气,生怕这娘们在说两句话,阮今朝就把人给掐死。
阮今朝就是很单纯的不喜欢京城女眷,“我夫君来寻我了,薛大姑娘自己走吧。”
薛黛却突然拉着她的手,一脸诚恳,“贺大奶奶,那日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回京城只因母亲抱恙,专程回来侍疾。”
“那日的事,是指的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明白了?”阮今朝盯着她的手,“你这番话,是不是告诉错了人?还是觉得,我更容易卖你的好?”
薛黛神情凝固了下。
“我喜欢丑话说在前头。”阮今朝握住她的手。
她抿唇笑着“你若存了踩着我头上,得你表弟两分青睐有加目的,你大抵找错了踏脚石,当心歪着脚。”
“亦或者就是等着我先把话挑开,你在装两分柔弱,惹得我起怜悯,将你当自己人,让你在沈简跟前得脸,更或者是激怒我,让我同你表弟先起了分歧。”
阮今朝笑意一收,“不得不承认,你年岁不是空长的。”
“当然了,若我误会你了,你爱怎么想我就怎么想我,总之,我不想见到你,你也不要到我跟前晃悠,既是侍疾,可别让我三天两头瞧着你了。”
阮今朝附身在她耳边,“惹急了我,我就让我大表哥把你娶了,让你想做的以及还没来得及做一切,都鸡飞蛋打。”
薛黛那日是看着她和沈简共乘一车了。
本以为她多沉得住气,居然就主动上门来了。
贺瑾看过来的人,也是吐了口气,“你怎么与她遇着了。”
“怎么,你被她荼毒过?”
贺瑾:“不知怎么与你说她,反正不要接近的好,怎么说呢,她有个个化戾气为祥和的本事,总能让人顺着她的意思来办事,不管前期那人多刺头,那事情多棘手,在她面前,最后都会迎刃而解,让你觉得憋屈吧,又有点道理,反正我不喜欢他。”
“看了你被她阴过无数次了。”阮今朝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