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便是安阳侯府老太太寿辰,沈简如今在朝堂混的风生水起,不少官家太太都把姑爷目光放到他身上去了。
且还有一直默默算着,沈世子已经三个月没有生病了!
人家就是体弱而已,好好养着就成了,必然能够长命百岁。
于是乎,一切管家太太们也默许姑娘们好好接近沈简,安阳侯府门口群芳斗艳,沈简本是迎客,被姑娘们身上的香料熏的头晕眼花,只能以身子不适先走了。
阮今朝下马车,见着花花绿绿的女眷们,顿时觉得自个今日配合槐嬷嬷鼓捣是对的。
门口是苏氏在迎客,她温温柔柔同寒暄的女眷们招呼,见着阮今朝来了,脸上上满是笑容,亲自迎上去,“今朝。”
阮今朝倾身给苏氏行礼,她今日穿着身蓝绸长裙,青丝被白玉簪绾起来,步摇点缀,整个人清贵娇艳,一颦一笑艳压周围群芳不得喘息,转瞬失去颜色。
她含笑柔声,“侯夫人。”
苏氏握住她的手,“今日有些冷,可别冻着了,先去里头喝杯茶。”
自打上次在围猎场撞见阮今朝同儿子帐中亲密,苏氏早就把阮今朝当自个儿媳妇看了。
她也旁敲侧击问过沈简的意思,儿子也并未否认要娶她的意思,本以为儿子孤傲嘴毒,估计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可算是遇到个眼瞎的不嫌弃。
就是不知道阮家会不会嫌弃安阳侯府门第太低,沈简常在阎罗殿走,配不上阮今朝。
旁边的姑娘见着苏氏亲自去迎阮今朝,目光都露出鄙夷。
“不过是个边塞丫头罢了,值得侯夫人亲自去迎的?”
风言风语阮今朝已经听得可以无视了,倒是苏氏不悦起来,目光落到酸言酸雨的姑娘身上。
苏氏软绵绵的声音,带着火气,“既如此,李家姑娘就请回去吧,以后你我两家也不必来往了,管家,送客!”
敢质疑她儿子的眼光了。
李家姑娘怔然在原地,侯府陪着的管事已做了个请,吩咐旁边的小厮,“将李家送来的贺礼原物奉还。”
阮今朝只是抿唇笑着,苏氏陪着她进去,招呼沈杳,“陪着今朝去谢家人那头,谁敢对她不敬,直接轰出门去。”
沈杳早就等着阮今朝,听着母亲的话,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前头热闹极了,阮今朝看跟着的槐嬷嬷,“想来您在这里也有些熟人,去叙叙旧吧。”
槐嬷嬷诶了一声。
看蹦到跟前的的沈杳,阮今朝摸摸她的小脸,“又漂亮了啊。”
沈杳叹息,精致的小脸拧巴成一团,“什么漂亮了,今年我都要每日去祠堂跪两个时辰,我家有规矩,跪祠堂要吃素,都瘦的皮包骨了。”
她现在都想给自己巴掌,怎么就气急败坏的说出那种戳佟文心窝子的话,还好佟文不计较,不然沈简肯定不会只是罚她跪跪祠堂怎么简单。
沈杳带着她朝后头去,“宾客就在前面两进,阮阮姐若是想烦,想去哪里自己去便是,各处守着的人都哥哥的。”
正说着,谢宏美的声音就传来。
“表妹!你可来了!”
沈杳道:“阮阮姐,那我就去前头玩了,一会儿投壶我赢了彩头来分给你!”
阮今朝点点头,“去吧,我等着你的彩头。”
她脸上带笑叫了声表哥,就朝谢宏美走了过去。
谢家三兄弟都来,谢宏言朝后面伸脖子就问:“贺瑾呢,怎么没瞧着?”
阮今朝:“他去雍州商户铺子那头办事情。”
见天读书不来劲,就知道说贺博厚给他找的房师不靠谱,沈简说的太深奥,自己老子话里带雾难得悟。
提着赚钱,倒是浑身来劲,有时她都在反省自己奶娃路子是不是出问题,这怕不是给大宜培养了个大贪官出来。
谢宏言揶揄,“如今他倒是个大忙人了,安阳候府老太太寿辰都不来。”
他算是最先看破阮今朝和沈简那不对劲的小苗头,接受的也很快,贺瑾很好,但和阮今朝站在一起,就是条摇头晃脑的小奶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