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回头的穆厉,谢宏言喉头微微咽了咽。
穆厉扫他一眼,同旁边的侍卫,“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谢宏言捂着脖子见彻底消失在黑夜中的人,无声松了口气。
贺府之中。
阮今朝见负伤回来的司南,着实看不起他,“功夫退成这样,当心爹爹丢你去当伙头兵,怎么,穆厉的行宫守卫森严的你都逃不过了?”
“有能耐你去啊,见天嘴上厉害,我当伙头兵,准捆你来洗碗!”司南怼她一句,垂眸下来。“到底是摸到书房去了,还是有点收获的,你猜猜我找到什么了?”
阮今朝抱着药箱子走过来,“我都说了,进不去就算了,你能找到什么,不过是和大宜朝臣来往的书信罢了。”
“朝臣?”司南冷笑,“你确实小觑了穆厉了。”
“李明薇的书函?”阮今朝道,“莫不是谋逆?”
“李明薇在皇帝老儿心中地位根深蒂固的,只要顺顺当当的不作死,即便没有遗诏,他都十有八九登基,谋逆个什么?”司南白她一眼。
阮今朝给他处理伤口。
司南盯着烛火,“你猜中了一半,的确是皇子,不过……”他淡淡道:“是同三殿下李明泰的信函。”
“三皇子?”阮今朝一愣,“写的什么?”
“我哪里知道,不知怎么惊动人了,只能揣着书信跑,穆厉是个狠色。”
闯闯也好,至少晓得敌我力量悬殊有多少。
司南道:“好在碰到你大表哥了,他让我把信函给他,让我自己逃出来。”
阮今朝瞠目,“你把东西给谢宏言了,他就是个读书人,穆厉,穆厉弄死他了怎么办!”
司南淡道:“你大表哥说他有办法让穆厉不动他,我见他胸有成竹,就给出去了,他还说明日会进宫,把东西给李明启或者柔妃,到时候我安排人去拿。”
阮今朝扶额,“你、你……”
这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事关你,想来谢宏言也不会托大。”司南稳住阮今朝,他不继续这话题了,直问心中疑惑,“倒是你和沈简,这几日到底怎么了?”
“好端端给我提那病秧子做什么,不嫌晦气。”阮今朝白他,“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我自己的事最重要,其余的,一切随天意便是。”
听这略带赌气的话,司南只是笑了下。
“你笑什么。”
司南啧啧两声,“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
阮今朝平静的看他,“那日在侯府,薛黛坑我后,又装柔软引来了沈老太太,沈老太太非要我给薛黛赔罪,我不乐意,沈简就在旁边看我,还想示意我想给薛黛低头……”
“反了这孙子了!”司南一拍桌子,“我非扒了他的猪皮!这是非不分的东西!”
***
每月初一十五,是皇子公主们给中宫皇后请安的日子。
椒房殿中,皇后见来请安的皇子公主们,笑着叫了平身,依次叙旧几句便到了午间,照旧留饭。
李明启跑到李明薇旁边,“十一哥,沈哥哥说这段时间我归你管,那我是不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出宫去找你?”
“出宫找我?”李明薇嫌弃的把衣袖扯回来,“你没睡醒?”
“睡醒了啊,这几日沈哥哥没来,我天天睡到自然醒。”李明启继续去扯他衣袖,“父皇说冬日还是要去猎场走一圈呢,你给我打只熊做地毯吧。”
李明薇烦他,别过脸都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