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吓得不轻,“沈杳怎么会同人打架呢?薛黛……”她又道:“沈简可过去了。”
那宫婢更急了,“安阳侯府还没人入宫来,沈世子身子不适,说的晚宴才来,沈二姑娘先来了,薛老太太和薛大太太正在为难沈二姑娘呢,太后不好过去,因此派人来与我们通风报信。”
李明启好歹是沈简的学生,柔妃过去帮忙出头也说的过去。
阮今朝才是削果子的手都颤了下,一副见鬼,“沈杳,沈杳为什么打薛黛?”
沈杳打架,打死她都不信,连小胖都打不过,还打人,薛黛比她高大半个脑袋的!
那宫婢摇摇头,催促道:“不清楚,娘娘您快点过去吧,沈二姑娘胆子素来小,不经吓。哭起来更是什么都说不清楚,她的丫头还被薛老太太打了……”
阮今朝和柔妃朝着椒房殿去时,摘月就跪着外头哭哭啼啼,见着阮今朝过来,连滚带爬的过去,“夫人、夫人你救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不会打人的,她只会哭的!”
“到底发生何事,不要哭不要慌,说清楚些!”柔妃将她搀起,见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心疼极了,“不怕了,你家姑娘的为人全京城都清楚。”
沈杳是出了名的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你给她把刀,莫说杀人了,削果子都不会去想,估计就给你研究好不好看,或许要不要镶点珍珠宝石之类的。
摘月擦眼泪,“是薛黛身边的丫鬟双儿,她骂佟文,姑娘气不过维护,言语上有些冲撞薛黛。”
“后面姑娘说冷,奴婢去替她拿斗篷,佟文是男子,池上水榭那处都是姑娘们,就没跟着,然后,薛黛就落水了,姑娘,姑娘还受伤了!”
“佟文呢?”阮今朝立马道,“他身上有世子爷的令牌,可以随意进出大内的。”
摘月擦眼泪,“他跑得快,回去办救兵了,只是一来一回的,我家姑娘估计都被生吞活剥了,娘娘,夫人,你们一定要帮帮奴婢!”
大殿之中。
沈杳跪着原地哭哭唧唧,一个劲摇头,望着坐着的皇后,嘴里就一句话,边哭边嚎,悲伤无比。
“皇后娘娘,没有,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呜呜呜呜,我要哥哥!我要父亲!我要母亲!我要见太后!”
薛黛裹着件厚实的斗篷,唇瓣冷的发青,被薛大太太护着站在一边。
薛老太太杵着拐杖盯着皇后,“皇后娘娘,您可是六宫之中,怎么,此次不说话,是要仗着和安阳侯府那两三分薄亲戚面子,随意处置,今日您若是不能给我大孙女公道,老身立马穿着诰命服去敲登闻鼓!”
“好气派的老太太,竟然敢威胁中宫皇后了!”柔妃扬声。
皇后性子本就软绵绵的,素日协力六宫的权利都是下放大部分。
淑妃虽和她不对付,到底办事还成,还有李明薇从旁给她查漏补缺,柔妃就不说了,六宫提着她都是一片夸赞的,她不过就是每月看看。
见着柔妃过来了,皇后顿时目光带着求救,“柔妃妹妹……”
阮今朝就见沈杳跪着地上可怜兮兮,漂亮的衣裙都是泥巴,脸上泪痕和泥土混杂,发髻松散,耳坠都少了一个,一个劲拂泪的手居然还有血痕。
她直接过去低身把着沈杳看,“杳杳!”
沈杳一见着阮今朝来了,就如同看到靠山,哭声更加洪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