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
李明薇听着金狼说白氏又来找贺纤,嗯了一声,弄完手中的东西,起身朝着西跨院去。
贺纤在屋子做着斗篷,旁边的丫鬟叹息,“娘娘,您做了殿下也不要的。”
李明薇不喜欢孙和儿和贺纤,所以从不会接受二人做的贴身之物,生怕二人多想,不过每次虽拒绝,都会送些东西来表示感谢,很顾全对方感受。
而且,即便是同房,其实,也是和衣而眠,各自盖一床被褥。
以前在宫中敷衍淑妃还装装,都会时常来坐坐,封亲王后,两边都不做样子了,一个月能见一次就是心情好了。
贺纤沉默了小会,小声道:“日子漫长,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殿下虽不喜欢我,但对我很好,没有因为我是侧妃薄待我,也没有因为我是被推给他而嫌弃过我。”
起初她真的很害怕会不明不白死了,渐渐,她就感觉到,李明薇是个很温柔的皇子。
他在最大程度庇佑着她,以及孙和儿。
外面通报声响起,“娘娘,殿下来了。”
贺纤还以为耳聋了,手里针都停住了,下意思期待的朝外看,“殿下来了?”
李明薇已走了进来,扫了眼屋子的人,“都出去,我同侧妃有私话要说。”
贺纤起身给他请安,李明薇摆手,“不必。”他自个倒茶坐到旁边椅子上,开门见山,“如今事多,不曾过问你,最近如何?”
贺纤忙过去回话,“给殿下做冬衣呢。”
“不想说?”李明薇握着茶杯,“你是要我亲自去贺家坐坐?”
贺家顿时脸色惊变,还是强打起笑容,“原来殿下是问这个,这些日子母亲身子不好,因此多见了两次。”
李明薇垂眸浅笑,“贺家惯用的许太医,这半月就去给阮今朝的鹰隼看了下爪子,你母亲若是生病,何故亲自登王府门?”
贺纤顿时闭紧了嘴。
李明薇将茶杯落到旁边案几上,“贺纤,我脾气好,不代表我不会发火。”
贺纤直接跪了下,“妾身知道错了,殿下,真的没什么的,您不要问了,妾身心中有数的……”
李明薇见她哭哭啼啼,斜靠着椅子扶手,“说罢,我若能帮,不会置之不理。”
贺纤摇头,“殿下不要掺和,是,是我外租家私开了盐矿被发现了,母亲想让我求您帮忙遮掩运作。”
她看李明薇,咬牙都坦白出来,“妾身,妾身拒绝了,可她天天都登门来,我怕孙和儿察觉了,才约她在外头见过两次……”
“私开盐矿!”李明薇直接站了起来,“这种牵连全族的事,白家怎么敢做的!”
贺纤吓得啜泣,“我母亲其实都不知道的,否则,否则肯定是会劝阻的,是您的外租家,您的舅舅,去找到白家人,打着您的名义开了矿井,而且还弄出了几十条人命来,母亲说,只要您运作,或者事发接下这差事……”
“几十条人命?”李明薇不敢相信听到什么惊骇直言,砰的砸了杯盏,“你们还真是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
贺纤吓得哆嗦,“殿下,殿下,妾身想过了,若是真的东窗事发,您就把妾身休了,这样您就干净了,妾身没用,只能为殿下做到这一步了。”
她哀求的抓李明薇衣袖,“只求,只求殿下保住我父亲,我父亲这些年为了给大伯让路,都在京外做官,好不容再过几年就致仕了,若是因着这事……我父亲虽对朝堂建树不多,可也是为民办事的!”
李明薇见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人,很快平复下来,问道:“你可做过什么没有。”
“没有,妾身什么都没做。”贺纤道。